她还用怕羞?
……
阿弗把身子藏在木桶中,目光若有若无地踅摸着赵槃。直到他走了,她才肯轻轻褪下衣衫。
夜里的事她无法拒绝,但白天里当着一个陌生男子褪下衣衫,她心里委实难以接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陌生男子”来形容赵槃,明明他跟自己日夜都相见,明明他们之间还有一场名义上的婚礼,明明她上辈子还那样爱他。
就算他对她再好,阿弗始终也无法过自己的那一关。
阿弗长叹了一口气,把肩膀以下都浸泡在热融融的水中。温热之意顿时流遍浑身百骸,一洗这些日以来的疲倦和辛酸。
不知怎的,她又隐隐约约冒出之前那个念头。
……如果赵槃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洗罢了澡,阿弗又把旧时的麻布衣衫穿起来。
撇去那些绫罗绸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寡淡无味,跟京城那些姹紫嫣红的贵女比不知差了多少,不懂赵槃为何要独独揪着她不放。
阿弗推开门,迎面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混合着乡野的泥土香和冬日的清冽雪香,叫人心神一畅。
阳光暖而不晒地洒下来,她微湿的发丝被山风吹得飘在半空,凉而不冷,清爽无比。
她阖上眼睛,衣袖灌满了山风,一时间无拘无束。
下一刻,一双手扣住了她的腰。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阿弗一愣,回头看向男子。
她道,“殿下,你说什么,我不懂。”
赵槃手指沾了她发丝上滑落的水珠,低沉道,“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