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沈婵身形消瘦,眼下还有微微的乌青,想来是受其父牵连,一直也没解开心结。

两人寒暄一番,阿弗问起沈婵身怀有孕之事,沈婵不情不愿地道,“别提了!”

沈婵和宋机又吵架了。

本是宋机的一个通房挑衅,那通房明目张胆地穿正红,沈婵气不过,教训了两句,那通房便哭哭啼啼地说主母不容人。

沈婵要把那通房发卖了,宋机便怜香惜玉,死活要阻拦,还说沈婵实在太跋扈,一点妻子的温婉劲儿都没有。

两人话不投机,宋机一气之下离家而走。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妾室生气了。

上次宋机要纳绛雪小筑的灵玉姑娘进门时,他们已经闹过一次了。当时沈婵气得回了娘家。如今,却再没娘家可回了。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沈婵潸然落下泪来,“我当初,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登徒子!”

阿弗亦暗暗捏着拳头。

上辈子这两人明明关系那么好,怎么到了这辈子就都不一样了?

况且沈婵才刚刚有孕,脾气虽不好些,宋机也该多迁就。

她自己受委屈已经习惯了,但见一向要强的沈婵也受如此的委屈,不由得心中忿忿。

阿弗问,“我听你刚才跟人问路,问的‘绛雪小筑’,你去那里做什么?”

沈婵怒道,“宋机在那里,都三天没回家了!婆母申斥了我一顿,把我赶出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才叫我回家。”

绛雪小筑,是京城有名的戏院子,也时常有姑娘在那谈曲赋诗,算得上是个达官贵人都爱去的风雅之地。

“走。”阿弗当机立断,利索地道,“我陪你去揪他。”

沈婵原本就是跟阿弗诉诉苦,见她也要去,顿时有些怂了,“阿弗……你其实不必掺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