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稍稍挪动,他必定会耐心挪回来放到原位,并且是分毫不差的那种。
这些小细节宋离都观察得清晰,唯一庆幸的是这个男人吹毛求疵的习性只用在自己身上,不会对他人苛刻。
不过爱干净的男人谁都不会讨厌。
见他慢条斯理捋袖口,她觉得他那性情实在龟毛,忍不住起身替他正衣冠。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宋离并没有男女大防的觉悟,她自顾抬起他的下巴,认真地整理他的衣襟,把他身上的所有皱褶都抚平。
二人的距离隔得很近。
鼻息里闻到淡淡的脂粉香,韩琅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像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宋离并未发现他的异常,态度非常认真,好似在打理艺术品。
韩琅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工艺品。
她愿意花心思去研究他,关注他,了解他……
毕竟是活体的《韩琅》真身,她需要从他身上提取到重新激发创作欲的冲动。
待她觉得收拾得差不多了后,才满意道:“挺好。”
韩琅回避她的视线没有答话,心里头提着一口气没松。
不一会儿两名杂役前来抬他下楼,他端正地坐着,就跟贞洁烈女似的一副不可亵渎的表情。
淡淡的脂粉香仿佛还未散去,韩琅表面上端方,内心实则矛盾复杂。
他跟宋离既非主仆,也非亲眷,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有些怪怪的。
他讲究男女大防,处处守礼,她却无视礼教,有时候在礼内,有时候又在礼外,全凭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