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待太子妃的深情厚谊,整个隆化城谁不知道?一旦你哪天惹了太子妃不高兴,太子直接把你脑袋切下来,给太子妃当凳子坐!”
眼看这话越说越难听,弹幕都在卫司雪的脑袋里刷疯了。
卫司雪这才把嘴闭上,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折春,不明白折春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地待在她身边。
她有哪里比不上别人?!
折春听着这些话,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他其实不在乎卫司雪说的这些话,他本来就是个男倌。本来就是一身脏污。
可是既然卫司雪不肯听他的话,折春闭了闭眼睛,决定用他自己最厌恶的方法,反其道而行。
“郡主为什么想让我待在你身边,郡主想让我在你身边待多久?”折春轻轻勾了嘴唇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带着忧伤的笑意,也不带着无奈,而是带着一点轻蔑,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卫司雪,眼角眉梢都是媚意。
“郡主,我也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了,郡主就只是让我在你身边待着……”
折春凑近卫司雪,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对她说:“我怎么可能待得住呢?”
“郡主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那郡主知不知道。我也是需要满足的?”
折春的双手慢慢地扶上卫司雪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卫司雪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折春继续朝着她的脸吐息,“郡主打算跟你的问枫哥哥成婚,然后同他相亲相爱,却非要把我束缚在身边,是要让我看着你们相亲相爱?”
“那我怎么办呢?”折春手从卫司雪的肩膀摸到她的脖子,然后一点点向下。
“郡主,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折春手指都有一些发抖,他咬了咬牙,抓住了卫司雪的两侧衣襟,猛地一用力。
卫司雪倒抽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直接扬手一巴掌抽在折春的脸上。
折春被卫司雪这一巴掌直接抽偏开头,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肉,半张脸又疼又麻。
卫司雪打完之后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拢在一块,皱眉看着折春。
“你做什么?!”
折春转过头,轻笑了一声。
“郡主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折春故意说:“我这辈子做得都是伺候人的生意,跟在郡主身边素了这么多年,郡主不肯满足我,还不许我找别人吗?”
“难道郡主以为,你养一个玩物却不需要跟他玩吗?”
折春说完之后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其实是根本就不敢看卫司雪的表情。
卫司雪经常会说一些话,类似于他勾引人什么的。
但是折春从来都知道,卫司雪说得再怎么难听,她心里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勾引。
果然折春说完之后,卫司雪表情何止是惊愕。
她想过太多种折春会离开的可能,但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会是因为这种事。
卫司雪开口想要辩解,可是张了张嘴,觉得折春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把折春买回来到现在卫司雪确实是没跟他睡过,不是卫司雪故意不这样,是卫司雪就没有想要折腾折春的想法。
他总是表现得很忧郁,身体又不好,年纪也大了,还不爱说话……
卫司雪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诉求。
弹幕这个时候面对这种发展,也已经都傻掉了——
啊,这……折春是因为这个跑的?
这这这这这……给我整不会了。
不可能的,折春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们没看他满脸的痛苦吗。
我没看出来他很痛苦,但是他刚才扯卫小狗的衣服的时候,我把水杯撒在键盘上了……
过于刺激真的。
折春这是在刺激卫司雪,刺激这个傻狗,哈哈哈哈,这个发展我倒是喜闻乐见。
果然一动真格的小狗就不行了,小狗a上去!
说得也挺有道理的,那总不能让人憋一辈子吧哈哈哈。
我听卫小狗这个意思,就是她跟戎问枫卿卿我我一辈子,然后还是得让折春看着。
确实是有些不公平(拖脸沉思
……
卫司雪人有些犯傻,坐在那里好久,就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死盯着折春。
折春坐在她的对面,垂着头,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应该把卫司雪吓坏了吧,卫司雪现在肯定觉得他无可救药……又老又不安分还欲求不满。
折春拧了拧眉,十分懊恼,从今天晚上卫司雪开始突然对着他说情话,一切就都失控了。
人总是贪心的。折春正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贪心。
他闭着眼睛,甚至在念着自己曾经抄过的佛门心经的时候,突然间被捧住了脸。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卫司雪跪坐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偏开头,满脸严肃地吻上来。
折春因为震惊,齿关大开,卫司雪根本什么都不会,仅有的那一点记忆早就已经久远得记不清了。
她像个土匪一样。只会到处扫荡,不会呼吸换气,也没有任何的技巧。
而折春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嘴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流下来的时候,他才震惊地反应过来两个人在亲吻。
折春推了卫司雪一下,但是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人能拒绝喜欢的人的亲近,尤其是当你喜欢这个人,喜欢到骨缝都疼。
而折春也根本就想不起他会做这件事,好像那些记忆,那些他从来都不愿意回想的,这一刻全部都忘记了。
他甚至比卫司雪还要生涩,就只知道愣着,就只知道眼睫狂颤,心跳如雷。
卫司雪中途实在是呼吸不上来,短暂地停下偏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脸热得都能当成碳炉用了。
“这样行吗?”卫司雪把气喘匀之后,竟然回头认真地问折春:“这样……能行吗?”
“我……”卫司雪看着折春睁开了眼睛,他眼中满是迷蒙的水雾。
卫司雪看进他的眼中,如同泛舟于一片浓雾的湖上,树影婆娑,水雾袅袅,美得如梦似幻。
卫司雪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然后凭借自己的本能,再度贴上了折春的嘴唇。
这一次卫司雪总算是后知后觉,感觉到了自己发麻的头顶,狂乱的心跳,像是练了一夜刀一样不曾休息的虚脱。
这浅浅的一吻结束,两个人面对面,像一对暴露在冰天雪地当中,却连一片布都没有挂的人,浑身颤抖,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
像他们无从再遮掩的真心,骤然间对对方展现,连他们的理智都是迷茫的,唯有身体能够诚实地感知对方的触碰,并为此深深地悸动着。
“这样……你能不能就不走了?”卫司雪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手掌都在轻颤着,连声音也带着一点轻颤,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我们可以……”卫司雪顿了顿,又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说:“我跟你玩。”
“你想怎么玩?”卫司雪说:“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
折春猛地看向卫司雪,这一刻的眼神几乎是凌厉的。
他这一双永远春色茵茵的眼睛,这一刻如狼一样,带着犹如实质的侵略性。
他也是一个男人,纵使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身不由己,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她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能没有反应的话,那就是个真的废物。
可是折春紧紧攥着拳头,并没有纵容自己此刻的欲望,将卫司雪狠狠地抱过来。
而是瞪着卫司雪,像跟她有仇一样地质问她:“怎么玩儿?不是郡主说了算吗?”
“郡主打算怎么玩呢?打算跟你问枫哥哥玩几天,再跟我玩几天?”
“一个月里,郡主能跟我玩几次,你现在能给我保证吗?”
“还是郡主喜欢一起?”
折春轻笑一声说:“你问枫哥哥怕是接受不了吧。”
弹幕已经刷疯了,叽里呱啦的,没有什么有实质性意思的语言,就是表示震惊。
卫司雪也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好几次嘴,接不上折春这些问题。
就算卫司雪再怎么混蛋,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混蛋而已。
一旦涉及这种实质性的问题,她在折春面前生涩得如同一个孩子。
不过卫司雪向来是个不认输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再度向前倾身,亲了一下折春的侧脸。
这个亲吻对折春来说极其的幼稚,可是却带着一个不通情爱的人,小心翼翼地讨好。
折春的动作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他表情裂了一瞬,眼泪刷地就涌出来了。
折春胸腔发颤,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向卫司雪。此刻他的眼中是一片浓郁的血色,围绕着眸中的一点苍翠。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鲜血淋漓,却也根本挖不出扎根心底的爱意。
折春一把搂住了卫司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上来。
这一瞬,天雷勾动地火,山峦掩埋在癫狂的波涛之下……
所有的世俗礼教,一切的阻隔,都被两个人抛诸脑后。
他们连马车什么时候停在端亲王府的都不知道,等到卫司雪被迫回神的时候。
马车的车厢被打开,凉风如同夏夜爬进衣领的毒蛇一样钻进马车。
卫司赫拥着一身雪色狐裘,看着车厢里严丝合缝抱在一块的两个人,眉目沉冷如霜雪摧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