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海原地爆炸!
“你放开!”他推使劲儿推石姣姣,嘴角上柔软湿润的触感,简直把他弄疯了。
他就说死活想不懂石姣姣为什么会突然间良心发现,原来……原来是抱着这种龌龊的想法!
乐正海心里咚咚咚跳的像是要把胸膛撞漏了,石姣姣竟然还来搂他,惊的他眼珠子差点瞪的脱眶。
石姣姣不知道小少年的心和上一世卓温书一样,因为她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就被八匹脱肛的野马拉着狂奔一去不复还。
她迷迷糊糊梦境和现世交错,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在自己的安乐小窝里。
刚才那一个湿润的吻,不过是亲了一口自己养的爬床土狗,纵容了它钻被窝蹬腿抢地盘的行为,却不知道一口而已,辛辛苦苦艹的老母亲人设,瞬间分崩离析。
乐正海实在接受不能,见石姣姣竟然还越搂越紧,抓着石姣姣的头发,把她从自己脸边儿上扯开,石姣姣疼的“嘶”的一声没睁眼,还以为狗又作妖。
她的狗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就是智力不太好的土狗,亲近人也不会好好的亲近,经常“猴稀罕”,咬她的头发。
石姣姣暴躁的一巴掌拍上去,凶道,“老实点!不然把你剁碎了顺下水道冲了!”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的声音。
乐正海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整个人傻了。
他从小天之骄子,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出生,众星捧月,他胡闹的再厉害,亲爹都不舍得动他一根指头,石姣姣先前和他厮打,用枕头抽他,这都没什么,但是真的劈头盖脸一巴掌,却直接把他打傻了。
石姣姣抽完巴掌之后,又揽着乐正海脖子凑近拱了拱,嘴唇若有似无擦过他的耳垂,彻底沉入黑甜之前,含糊安抚自家土狗,“乖一点……对你好,嗯……”
乐正海像一根死咸鱼一样,僵直在床上,僵在石姣姣的怀里,瞪着天花板半晌,眼睫轻轻一颤,两滴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发,额角的青筋鼓起来,羞耻令他面目扭曲,手指抓紧被子。
石姣姣彻底睡的呼呼呼,呼吸缭绕在乐正海的耳边,他却再没动,只是瘪着嘴唇,出事儿以来这么久都忍着,咬着牙扛着,不肯在别人的面前露出脆弱,却独自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无声的哭红了眼睛。
无知无觉的石姣姣,这天晚上睡的贼鸡儿香,梦到了她回到了家里,她没有穿越,她瘫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养的土狗酣睡,土狗一如既往的不老实,被教训了才肯好好的睡觉。
梦里她幸福的冒泡儿,似乎心里还装着第二天准备写的剧情,那剧情真的是惨绝人寰,一定能好好的赚一波脆弱小读者的眼泪,看着她们天天哭鸡尿腚嗷嗷叫唤,就是石姣姣最大的乐趣。
而乐正海这个真·惨绝人寰小可怜,却瞪着眼睛一整晚,任凭石姣姣这一晚上,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没有再动一下。
他甚至想了,要是石姣姣真的把他剁碎了从下水道冲掉,会有人发现吗?
不会吧,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没人在意他了,石姣姣把他弄昏了带走这么久,他家的那些亲戚,每一个找过他。
越想越绝望,石姣姣还特么不老实,主要是和卓温书睡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总有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比如撩衣角,掐掐腰这一类。
这简直就像是故意占便宜,乐正海浑身绷紧整整一晚,全身肌肉像被人用棍子一寸寸的打过,汗浸湿了后背,到最后天亮了,他连紧绷的力气都没了。
一夜而已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堕入黏腻的恶欲泥沼,不得自拔。
石姣姣不知道剧情又他妈的朝着跨骨轴一路歪下去,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她眼没睁开,感觉脸上痒痒的,毛发蓬松在鼻子前面。
她笑了下,死狗矫情,每次还非得枕枕头,下意识埋了下头,吸了口,居然没什么狗味儿,心想着这土狗啥时候洗的,居然还香着,是不是又偷吃了洗发精……
乐正海反射性绷紧身体,全身酸痛的不像样,可是这种过于亲昵的动作,还是让他咬紧了嘴唇。
石姣姣终于感觉自己怀里不是热乎乎软绵绵毛茸茸的狗子,僵的很,手下皮肤似乎是……光滑的?!
“卧槽!”她猛的睁开眼,从床上惊坐起,瞪着眼睛一看,身边儿哪有什么狗?这房间也不是她的安乐小窝。
她吸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缓了一会,景物没变,才操蛋的意识到,这是在她自己写的世界。
侧头一看,正是小少年一脸生不如死的侧脸,嘴唇都咬出了血。
石姣姣:“……”事情好像大条了。
啊啊啊怨念值涨了!
昨晚上她没做梦?
卧槽那她搂的是啥子?
刚才手从哪拿出来的?!
一晚上骑着的不是蠢狗吗……
不能想,想就是要他妈的死人了。
石姣姣第一反应,是十分顺滑的从床上出溜到地上,整了整衣服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干笑,“哈哈,我昨晚上困傻睡迷糊了……”
“我……”石姣姣看了眼乐正海,见他还咬着嘴唇,连忙跪床边上,把他下巴捏开。
然后等乐正海看向她的时候,石姣姣才发现,跪的姿势也不对,劈叉,正好劈过乐正海,骑驴的似的。
她轻盈的弹下来,在床头上转了两圈,试图解释,“我昨晚上太累了,太困了,就睡着了。”
石姣姣说,“你……”
她对上乐正海红血丝密布的眼睛,皱眉没再说话,半晌走到飘窗边,一脚把郝天成踹起来。
“去去去,焖饭去。”石姣姣拧着眉,装的凶巴巴的,其实是有点心虚,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解释啥?越描越黑,不是故意的?谁信啊,谁睡觉睡的比喝醉了还上头啊?
说到上头,石姣姣想到了昨晚上乐正海哼的那一声,要说有啥上头……唉可去他奶奶的,爱咋地咋地!
郝天成闭着眼睛爬起来,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不能忤逆石姣姣,只好慢吞吞的朝着门口走。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石姣姣和乐正海,石姣姣再去看乐正海,乐正海闭上眼睛,不看她了。
石姣姣最终什么也没说,当天给乐正海弄了很多他爱吃的,还专门开车跑老远,买了书皮儿上的小布丁。
但是乐正海一整天情绪都很低落,石姣姣连把江雪交给她爸爸,还偷偷收了她爸爸的钱,都没高兴一会儿,就被乐正海搞郁闷了。
乐正海一整晚没睡,下午的时候睡着了,石姣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琢磨回忆昨晚上的操蛋事,确认了自己确实没干什么好事儿,忧愁的揪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但是没干好事儿,也没干太坏的事儿,睡着了她能干什么,她还帮过乐正海呢,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最后等到郝天成告诉她乐正海醒了,石姣姣这才打开了他的卧室门,手里端着一碗精心秘制疙瘩汤,走到乐正海的床边上把疙瘩汤放在床头,沉默的放上小桌子,又给人摆上了。
但是伸手一碰乐正海的肩膀,乐正海立刻僵硬成一条死鱼,又去咬才结痂的嘴唇。
“你行了啊,”石姣姣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好声好气,见他这德行,都忘脑后去了。
“别弄的像被土匪霍霍完的大姑娘行不行,”石姣姣忍不住嘟囔,“我也没真的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哪儿我没擦洗过,别矫情。”
渣男干了坏事儿还会说两句好听的,石姣姣真的是风一吹都化粉末了,连渣都找不到。
乐正海不吭声,三棍子抽不出一个屁的闭上了眼,简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你怎么的,要舍身炸碉堡啊?”石姣姣看他这表情,忍不住就嘴损,多大点事儿啊,她一个女的没怎么样,男孩子心胸怎么这么不宽广呢。
石姣姣刚说到“舍身”两个字,乐正海都没听后面的,猛的颤了下,惊弓之鸟一样。
猛的睁开眼,听全了后半句,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又闭上眼睛。
石姣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少年因为什么这样一惊一乍的,接着没心肝儿的笑出了声。
还伸手勾着乐正海的脖子,就用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把他后背垫上东西,忽视他的僵硬和气喘,让他坐起来之后,拍了拍他的脸蛋。
“我又不是什么需要进补的狐狸精,没有那么饥不择食,”石姣姣笑着,好整以暇,手肘支在小桌子上,也没拉开距离,就这么说,“而且也对你这种秃毛鸡没有什么兴趣。”
她坐直了,脸色难得的肃穆,“我昨晚上就是睡糊涂了,我把你当……”
乐正海看着石姣姣,神色不明,因为她刚才那两句话,臊的脸又飞粉了。
石姣姣顾及到小少年的自尊心,没说把他当狗了,毕竟他现在动也不能动,是敏感期,说当他是狗,他可能要伤心。
索性说胡扯,“我把你当别人了,你别在意。”
殊不知她自觉还算是人话的话,听在乐正海的耳朵里简直像是活活朝他脑子钉了九寸长的大钢钉。
毛手毛脚,亲他,干了那么多的混蛋事儿,跟他说是当成了别人……
小少年本来就十分粉碎的自尊心,被石姣姣这石磨给彻底磨成了粉末。
他哼的一声笑了,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竟然也笑出声,就是声音“咯咯咯咯”跟下完蛋显摆的母鸡似的,弄的石姣姣渗的慌。
“别笑了,”石姣姣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个大小伙子,心宽点,我真就是认错人了,你叫我一声小妈,咱们差着七岁,我又不是什么魔鬼,你小小年纪别七想八想的……”
石姣姣惯会倒打一耙,“再说你也没推我啊,你把我弄醒,抽起来不就得了。”
乐正海收了笑,神色几变,眼神晦涩,听着她强词夺理,凭借自我扭曲的理解,摘取信息。
认错人,怨他没推?重点还是他还小吧。
人一旦心思偏了,偏到难以理解,乐正海把石姣姣这段话融汇理解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想玩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