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没有解释他的反复无常,又一次道:“带人都退下去。”
廖直只得领命,犹犹豫豫收了剑,带着自己人尽数退下,顺便将谢朝渊的侍从一并押下。
屋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谢朝渊依旧没动,谢朝泠起身走近过去,低了声音:“把人放了吧,听话。”
“太子哥哥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话?”
谢朝泠轻咳一声:“你明知故问。”
谢朝渊哂道:“现在不装了吗?”
谢朝泠抬手拍了拍他脸:“你这般跋扈不讲道理,我不会喜欢你的。”
这话,谢朝泠从前就说过。
谢朝渊咬牙道:“你就是个骗子。”
谢朝泠弯腰凑得他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听话,把人放了,下回我让你去东宫。”
这句“让你去东宫”是何意,谢朝泠没有明着说,但谢朝渊听懂了。
“那李桓是个什么东西,竟能叫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谢朝渊的语气更沉。
谢朝泠略微无奈,这小畜生不但行事偏激,看待事情想法更偏执,就不能想点好的吗?他到底是为了谁?
“他不是个东西,但也是李氏仅存的男丁,若非如此,你又为何要拿捏他来威胁孤?”
谢朝泠直起身,摇了摇头:“到此为止吧,你行事这般荒唐无所顾忌,真闹大了,孤也保不住你。”
谢朝渊看着他。
谢朝泠再次拍了拍他的脸,依旧是那句:“听话。”
半个时辰后。
谢朝泠出门登车,谢朝渊站在车外,神色依旧是冷的。
谢朝泠坐进车里,最后与他道:“六弟回去吧,不用远送了。”
车门阖上,谢朝泠有些疲惫地闭起眼,忍耐着浑身不适放松下,坐下去时又倒吸了口凉气,那处被弄了一夜是真的疼。
谢朝渊这个小畜生,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对他也狠。
他也是疯了才会特地送上门来。
皇太子车驾启行,在谢朝渊冷然目送下远去。
身后王让低声问他:“殿下,那些人,都撤了吗?”
“人都走了,还留着做什么。”谢朝渊冷道。
王让领命,将事情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