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年指尖的温度有点凉,他如同找到了答案,若有所思道:“是我在试婚服的时候,跟你说我不打算当你名义上的丈夫那句话,给了你压力吗?”
“没有,我不觉得你是在强迫我。”沈恕握紧了郁松年的手指,急迫道。
郁松年转过头来,很温和地说:“你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现在的他,和刚才强势的,说着露骨话语的郁松年不一样了。
虽然更像郁松年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无端地叫沈恕心慌。就好像……此刻的郁松年,又离他远了点。
郁松年反手握住沈恕的手:“是我越界了。”说罢,他轻轻地将手从沈恕掌中抽出:“我先去洗漱,你早些睡吧。”
沈恕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连带一同空下的,是心脏的某一处。
郁松年起身离开,刚站起来,衣服却被沈恕拉住了。
沈恕明白这种时候,该说的话是什么。无非是一句我心甘情愿,缘由为何,不过是情有独钟。
这种仓促地,狼狈地吐露真心,就如还未准备好,就要去打一场不知胜负的仗。
情况太紧急,他只能仓惶地将自己所有压在这一局的胜负上,并非出自本愿,而是害怕失去。
“喜欢。”沈恕的声音很低,好似风吹就能散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了语调:“因为喜欢,所以愿意被你睡。”
这话听起来很难堪,实际上也没好到哪里去,沈恕眼睫沾了些湿润,他安静地坐在床上,有种自暴自弃的狼狈:“所以……别生气。”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他们有一年的合约,无论如何郁松年都不可能现在离开他。然而越这么想,却觉得越可悲。
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侵占了他的脑海,沈恕看到被子上洇开了几滴湿润,是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结果。
沈恕希望郁松年别看见,这样交出真心的样子,太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