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他轻蔑一笑,“不敢就算了。”说罢,手一抬,要关门。

我不敢?

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巴云野一脚踹开,迈大步跨进去。

昏黄的灯光下,他光裸的上身肌肉嶙峋,腹部的六块肌和人鱼线清晰可见,和当下流行的清瘦小鲜肉相反,他的结实躯体带给女性的恰是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野性和性感。他与她对视,气势一点不输,反而有种碾压性的侵略感,这种气魄,和巴云野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不减反增。

她的嗓子一阵干燥,不禁咽口唾液,像是面前摆着满汉全席。历来感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忽然有种怂意。她抿抿唇角,刚想说几句玩笑话,他猛地拽过她,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

他似乎憋了很久,现在一齐发泄出来。谁叫你一路撩老子?

几个偷听的人推推搡搡的,簇拥着到了浴室门口,最前头的被后面的人一挤,半个身子摔在门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几个人惊叫一声,四散逃窜。

巴云野回神,刚才那响动,可见外头偷听的人不少,她没有直播这种事的兴趣,拍拍他的肩膀,他放开她。她喘两口气,把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裤整理好,挑眉,“……咱俩不耽误别人洗澡。”

刁琢替她开门,她快步出去,跑回房间。

“妈的,巴爷怂了。都怪你们动静太大!”河马咬牙,一脸遗憾。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当初没看错人,这些年能压制住巴云野的,除龙哥、刁琢外不见第三人。

大家一腔听墙角的热情被浇灭,悻悻继续打牌去。

待众人断断续续地轮流洗完,已是傍晚时分。巴云野给龙哥去个电话,得知他刚刚从邹开贵的老家坎下镇回到拉萨。她把叶讯下药偷跑的事一说,向来很重义气的龙哥果然嗤之以鼻,说了句“物以类聚”。

巴云野听龙哥说了一通坎下镇见闻,也颇为不齿。“我看这邹小文早就被她爸爸弄死了,不然,邹开贵怎么那么笃定这辈子找不到她,而且还敢放心大胆地满世界乱找?”

“你那边的事要是办完了,早点回。”龙哥也不是很关心叶讯的死活,他最近在丽江又相中一个纳西族旧院,院子里好几棵海棠树,想改为客栈,名字都起好了,叫海棠吟,正好托巴云野过去看看,顺便物色管事和几个服务员。

巴云野答应着,耳边听救援队几个人边走边议论民警的反馈,就挂了电话。听说,无论是拉萨方向、格尔木方向,还是那曲地区的检查站,也没有人见过叶讯。

叶讯很有可能还困在羌塘。

如此一来,他便十分危险。逝去的一分一秒,都潜藏着足以令他丧命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