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页

下一秒,她在心里暗骂——操,好疼,他的胡子扎着她的脸。然而疼中还有痒,顺着嘴唇一路滑过脖颈,滑过胸口,再渐渐蔓延全身。

刁琢早就想抱她,从她忽然出现在西大滩开始,他意识到,原来这女人也会想他。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手臂这样有力,绷紧的块状肌硬如玄铁,他不言语,但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呐喊着,宣告着侵占和热切。无论从力气还是体格上,刁琢是占优的一方,攻势猛烈,难以招架,5000多的海拔,吻得巴爷气喘吁吁。

熄了灯,两个人钻在同一个睡袋里,刁琢的胸腹贴着巴云野的背,手搂着她的腰。

毕竟还不到严冬,巴云野带的是蛋形睡袋,一个人睡尚很宽松,挤进个刁琢就不同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连翻个身的空间都没有。巴云野噗嗤一下笑出声,“我还是第一次跟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分享巴爷的第一次,不甚荣幸。”

她故意刁难:“好你个刁琢,也有第一次情结?”

他不接茬,怎么接都是一个死局,只是说:“我也是第一次跟女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以前都跟男人?”

刁琢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巴云野没得意一会儿,耳垂被他一咬,“啊”地叫一声,捂住耳朵,忽然想起在羌塘遇到盗猎贼,他压在她身上替她挡散弹时的场景。她向来直率,心中有疑问,当下就出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你端枪射击那时。”对她,刁琢也很坦诚。但话一出口,他想,又或许更早。毕竟爱上一个人只需要15秒,其余时间都是在发现这一事实。

“呵,一枪击中的不是车轮,而是你刁琢的心。”

“你还会写诗。”

“我只是想说,女人很有必要学一学射击,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能一枪搞定自己的男人。”

刁琢心口一抽,寒从脚起,“你说的‘搞定’,是一枪打死?”

“搞得定就勾搭成奸,搞不定就一枪打死。”她龇牙笑。

“你的成语水平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