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琢用毛巾包住装满雪的矿泉水瓶,递到她跟前,“敷一下。”
冬柏一拍脑门,使劲推了他一把,“亲自上啊!”
钢铁直男这才会意,亲自托起巴云野的右手,把冰凉的水瓶靠在她青紫红肿处。
巴云野手里把玩着一瓶云南白药,不由得想起当兵时参加特训的日子和许久没见面的战友们,那时谁也不讲究,撞得一身青紫以为得活血,就热敷,最后被班长骂个狗血淋头,才知道这样的伤应该先冰敷,过几天再热敷。
刁琢抬眼,深深看她。她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丝玩世不恭,有时清澈纯良,有时魅惑妖娆,现在呢,不知脑子里想着什么,带着一丝笑意,眼底也染着淡淡的温和。
半晌,她回神,“我的手快冻僵了。”
他移开矿泉水瓶,拇指轻轻抚过她的淤血处,粗粝的指腹蹭得她有些痒。只见他将药喷在自己手心,掌心相抵搓几下,慢慢涂抹在她手上,几下揉得有些重,她眉头一皱,还是忍着。
刁琢看住她,“女英雄,疼就叫出来。”
“疼有什么好叫的。”巴云野不以为然,“遇上高兴的事儿才值得叫。”
“什么叫高兴的事?”
“跟你……”她没说两个字,他就捂住她的嘴,一手的药味。她气得拍开他的手,像只炸毛的猫,“都弄我嘴里了!”
“除了你刚才想说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还有什么对你来说算是爽?”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事不可描述?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先说!”
他似乎酝酿很久,提气,然后故意说——“跟你……”
巴云野也伸手捂住他的嘴,“好好说话!”
“一次上头有督导,盯了很久的项目,几乎没日没夜,弄完后要回去,飞机延迟五六个小时,在机场干等。回到西安,半夜十一点。天气很冷,人很累。半路上路过一个温泉酒店,想也没想就进去,泡完了躺在长椅上,浑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