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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培养了那么多人才,怎么没把小何留在祖国呀!真是让美帝白捡了便宜,得到个这么好的人才!”几个学生都知道何政韧很早之前就离了婚,所以一致没有提师母的事,只说他远在美国工作的儿子小何。

何政韧慈祥地哈哈一笑,“儿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就是要留在美帝,我也没办法。”

“人家拿年薪的,听说有一百万美元呢。”

“何老师真是教子有方,我儿子虽说在重点中学读书,可每次考试只能排在中游,听说小何以前都是年级第一第二的。”

“你儿子已经很不错啦,学校的中游都是考985、211!我女儿气人,非要考什么戏剧学院,去当明星……”

“你女儿那么漂亮,怎么就不能当明星!”

中老年人的吹捧和抱怨总是围绕着子女和媳婿,似乎谁也不能免俗。

“你们在我手下读书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小鲜肉’‘小鲜花’,一转眼,儿子女儿都要高考了……真是时间不饶人。”何政韧感慨地说,似乎还涌起些感怀往事的泪花,“来,喝茶,喝茶。”

“我听人说陈年老普洱都是一股子霉味,但何老师的茶霉味却没有那么浓,喝起来很是顺口。”

何政韧摆摆手,“那些都是炒作……早年普洱什么的还没有被炒起来的时候,我在云南考察,问过几个茶农,其实啊,云南那边气候湿热,东西本来就容易霉变,茶叶在运输过程中也不例外。当时哪有那么快的动车、飞机?都是用骡子、驴来运,路上就有点儿霉了,喝起来也有霉味。怎么办呢?就说老普洱、上好的普洱就是有霉味,这么一来,茶叶卖得出去……”

大家都哄笑起来,不知谁提了一句:“我记得希野就是云南人。”

何政韧脸上的笑容滞了半秒,都很快恢复如常,不答腔,只是淡定地用剩余的茶水浇养着一枚紫砂壶。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刁老师的儿子都工作好几年了。老师出事的时候,他还在上高中。现在算是子承父业。不过,干地质真的太辛苦,听说鲁阳教授几个子女有的当医生,有的是公务员……我不希望我儿子以后干这一行的,整天出野外……”

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一眼来电显示,站起来笑着说,“你们先吃点水果,我去接个电话……”

几个学生应着,纷纷站起来,等他上楼后,又各自坐下,低声议论着: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希野会跟刁老师……要知道,带队的是刁老师的岳父饶教授啊!眼皮子底下,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