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随时可能继续坠落,而你大姐做出的选择是把饶教授推出车外,再去救刁琢的父亲和其他同事。宋凡做贼心虚,怕事情败露,就伙同上头的张晨光一起朝车子上扔东西,有什么扔什么,最后车子的平衡点没了,再次翻下去,车上的人全部……所以当时生还的只有宋凡和饶教授,不过,饶教授伤情太重,没有指证他们的能力,加上队伍中可能有一些人跟胖猴一样是钩子的同僚,这件事一直都被当成意外事故。巴爷,你大姐为了救刁琢的父亲,可能曾大喊过他的名字,而刁军可能不愿你大姐留下救他,劝她自己逃生,但你大姐没走。这些被宋凡听去,他就造谣说他俩有婚外情,引起内讧导致车祸。因为这件事,何政韧彻底被张宋二人拖下水,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他俩的下家做到他俩的领导,也算丧心病狂。令人感动的是,所有专家在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有想过把资料交出去,张晨光直到被抓都不知道他们到底研究什么课题……”
“没有婚外恋,也没有内讧……”巴云野喃喃重复着。
刁琢怔怔虚望着前方,紧蹙的眉心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悲伤和感动,他仿佛看见父亲从黑暗中走来,对他微微一笑,又转身回到黑暗中,再渐渐走向光明。
“怪不得我大姐的三张照片来自于一个男人的钱包,里头除了那些照片外,还有一家三口的合照。可能是刁琢的爸爸希望我大姐能爬出去,把信息带出去,就把钱包塞给她,只是没想到宋凡和张晨光这么无耻,我大姐没来得及出去。”
“你大姐……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是个女英雄!”河马拍拍她的肩膀,“巴爷,你也是。如果你不追查三张照片的事,我们不会怀疑张晨光多次攀登玉珠峰的动机,如果不是你俩找到张晨光的保温壶,他不会认罪,也不会为了立功而说出当年车祸的真相。可惜,我不能及时告诉你们。”
巴云野摆摆手,“罢了,原来你一直在调查何政韧,说明国家并没有遗忘我大姐他们。”
“张晨光的供述,我们会等何政韧苏醒后再与他核对一遍,之后的新闻一定会澄清什么婚外恋传言,你放心。”河马向她保证道。
向桉递来一盒煮好的泡面,巴云野掀开盖子,香气扑面而来,她却已经不感觉饿,追问道:“龙哥呢?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何政韧没死,他跑什么?”
“一个人死没死不是你看一两眼就能发现的。”河马笑,“你刚刚不也以为刁琢死了吗?”
巴云野指着热腾腾的泡面,“信不信我泼你脸上?”
河马投降,说:“我们推断,何政韧有潜逃美国的念头,但走之前想最后大赚一笔,于是联系红胡子等人在中缅边境交易,然后偷渡缅甸,从缅甸去美国。但厉豪彰愚蠢地以为自己能取而代之,中途‘截货’,想把何政韧做掉。他这种小混混思维反而打乱我们收网的计划,没想到这时龙哥出来,抢走记忆芯片,剑走偏锋地从原始森林逃跑。因为红胡子还没出现,我们决定暂时不收网,放假消息说何政韧被杀,龙哥是嫌疑人,终于引得红胡子怕龙哥被警察抓到,交出证据,忍不住亲自出马。”
巴云野担忧地问:“龙哥会坐牢吗?”
河马有点为难,“这个没办法回答你,毕竟我只负责何政韧这件事,龙哥的一系列行为怎么界定,得看公安和法院。但如果龙哥抢走的芯片里证实是重要证据和资料,他算是保护资料不被倒卖,说不定能被认定为立功。”
巴云野的肚子终于又觉得饿,她竖起一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女人就是话多。”河马翻个白眼。
“你到底有没有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