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兄,天道以万物为刍狗,是非、善恶、起落、悲喜、你我亦是天道的一部分。天道无常,但相逢同路,便是欢喜缘分。”
就好像他,两个儿砸,养的这个不是他生的,亲自生的那个……跑了。
蔺长思木然片刻,再叹了一声:
“天道既是无常,今后,我又该往何处去?”
春花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捧出一幅图画来。长孙家众人七手八脚,协力在蔺长思眼前展开。
正是那幅命途多舛的来燕楼图。
“你若愿意,今日起,你就是春花营造行的一级师傅,祝十。”春花眉眼弯弯,“来燕楼是祝般大师毕生心血,祝十,你可愿与我一起,重建来燕楼?”
蔺长思一怔。
还未回答,老太爷长孙恕拄着拐杖挤进来,笑呵呵拍拍蔺长思的脑袋。
“屁的天道。别琢磨那些没用的事,你们都是爷爷的好孩子。”
众人:“……”
小娃娃长孙衡咯咯地笑起来,咿咿呀呀爬到石渠脑袋上,不紧不慢地撒了泡尿。
房舍的屋顶几乎被石渠的惨叫掀翻:
“来个人啊,救命啊!把这混世小魔王给我拎走哇!”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能返。汴陵的各行各业,逐渐回复了正常。
除了汴陵本地栈长闻桑,其余断妄司人等,都已随副天官韩抉返京。为表对汴陵的重视和期待,朝廷特从户部挑了一名经验丰富的郎中,派到汴陵任知府,不日即将到任。
新知府颇有魄力,刚一上任,便召集了汴陵商会及民间有才能者,集思广益,讨论了几条章程出来,颁下政令,支持汴陵商户生产、分股、合股,同时鼓励外地客商进入汴陵坐贾,更鼓励汴陵商人走出汴陵在外地设立分号。一时,汴陵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小商户,勃勃生机,自不待言。
经此一劫,亦是生机,汴陵商界格局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