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问一答,便如认识了一辈子一般闲谈着并肩而去。
刚呵斥过春花的小捕快僵在了原地,只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自己脑瓜上。脚下蓦地一软,被旁边的同僚一搀,才勉强站住。
“你方才……见着孔屠笑了么?”
同僚也是一脸惊慌:
“……见着了。”
“而且你听见他刚才说‘茶歇’了么?”茶歇是有的,可什么时候见过孔屠真的“歇”过?
“这位春花老板,该不会是先帝遗落在民间的公主吧?”
春花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世受到了如此离谱的揣测。
两人都走得很慢,春花见谈东樵一直闭口不语,打趣道:
“谈大人是要亲自审问我两句?你那两位下属口风很密,问得也很细致,你不必担心,真有什么遗漏,随时差人来问我便是。”
谈东樵却没觉得这是调侃,想了想,道:
“我确实有个疑问。直撄其锋不是你的性子,为何这次会和谢庞正面对峙?”
春花一怔。
这确实是连日来她自己也在自问的问题。若是别人来问,她恐怕会自夸两句路见不平,但他来问,自该将心中迷思坦率以告。
她认真思忖了片刻,道:“那日谢庞讲经,用了我的名头,给受骗的百姓画了个极大的饼。”
“我那时极为不解,事后反复地想,也想不明白。原来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将钱财看做是用于享乐、满足欲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