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听她提到放弃竞赛的决定后,时爸爸也只是乐观地讲了一句“我们笑笑本来就是凭高考也能考上首大的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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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少女心里原本地位不相上下的首都大学和景行大学之间开始有了高下之分。
和无良教育机构出具的不靠谱高校排名无关,和每年两家对垒似的招生宣传也无关,左右女生心里倾向的是一点都不理性也不足为外人道的标准。
像是一颗轻巧种子在无人察觉时落在心壤,在流水一般的少年时光中悄然发芽抽枝,最终开出根深蒂固的花朵,你才开始循着花期追溯记忆,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呢?
时间的流向开始倒退,种子落入土壤时一定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让首都大学和景行大学有了本质的区别。
直到退回决赛成绩公布的那天晚上。
原来从那之后,走过招生宣传栏前无意间停留在首都大学上更久的目光,听到旁人谈及首都大学的种种逸闻时心里不自觉泛出的喜悦和向往,和首大与景行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
第13章 “我也会努力考上首大的。”……
仲春四月,校园里海棠花瓣初开时的红粉已经淡去,化作一树树晶莹剔透的雪白。
时欢坐在礼堂外的长椅上背语文课文,脚下踏着厚厚一层花瓣踩来踩去,隔着鞋底都能隐约感受到奇妙的柔软触感。
周箨从礼堂侧面绕过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背《子衿》。
时欢很喜欢“挑兮达兮”这一句,她对这种情诗的含义都没有太大感触,秦汉以前的诗文更是晦涩拗口,但这一句读起来音韵节律格外美,几乎是读过一遍就记下来了。
少年穿过总理铜像和礼堂之间的重重海棠花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时欢跳下椅子同他打招呼:“周箨!”
这是他这学期最后一次来学校。虽然拿到保送名额之后周箨仍然在尽力保证出勤,不落下学校的功课,但到底出类拔萃的竞赛生和普通高考生要走的路已经开始泾渭分明。
他时常需要去首都提前跟着教授做项目,上学期还要为国家队选拔复习刷题、参加集训,所以很多时候忙得不得不缺课,连时欢见到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