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松贺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没有悔意,只是隐隐有点可惜。但再要他下手却是下不了手了,毕竟也是亲生的。看着殷如意不对劲,殷松贺怕他发疯,挥手叫了大群家丁过来。

“把这孽畜绑起来。”

十几个家丁围过来,压着殷如意的手脚想将人捆住。

“滚开。”殷如意哑着声挣开,像只失去巢穴只想躲在长辈羽翼下躲雨的雏鸟一般,拼了命地往平叔身边去。

十六岁的少年眼眶无泪,却慌乱得厉害。

他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往前爬。

平叔,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

没事的……

没事的……

“滚开啊——”前进的路上无数只手脚扯住他,让他半步不得进。背上压着一个又一个人,让他的脸只能摩擦在地上,再也无法看一眼那躺在前面生死不知的长辈。

他像只困于囚笼的,哀鸣的兽。

脸朝着地,嘴里是血水混合着尘沙,他终于低下头,哑声哀求。

“求你……”

“求你,救他!”

继室站在殷松贺身边,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嘴边笑一闪而过。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说的?把人绑起来关起来!”殷松贺恍若未闻,见殷如意还挣扎地厉害,举起还带着鲜血的拐杖直直抽在殷如意脑后。

这一回,再也无人义无反顾地挡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