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殷如意都不肯直面心里的想法。

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仿佛一团雪到了燥热暑夏,一点水落入干涸枯地,格格不入却又与众不同。

自阮觅走后,三喜胡同日复一日,从无变化。

殷如意不再想,拿起书继续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当你的能力不足以去做这件事时,你唯一能做的便是爬上去,爬到完全可以一手遮天的位置。

但今日,殷如意好好读书的计划是实现不了了。他刚看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敲门,这敲门的声儿还有一声没一声儿的。

殷如意只得放下书去开门。

门外竟是李养,殷松贺继室的儿子,比他年长四岁。

今日李养穿得仍旧松松垮垮,雪白的里衣斜斜,露出里头的肌肤。不过好再这人还要点脸,没有只披一件外裳就出门。

他生了双狐狸似的眼睛,浪荡子一般靠在门边,不动声色打量殷如意一会儿,见他看起来不错,便随口提起了旁的。

“她呢?”

殷如意一下子炸了,怒气来得他自己都不知所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揪起李养的衣领。

李养装得正经,私底下惯来流连花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上却继续浪:“当初来我家找我讨教学问的那位姑娘呢?自从当日一别,我这心里时时挂念啊。不知道你可否向我介绍一下。”

那继室与殷松贺,是让殷如意提起便觉恶心的人,但继室先前所生的李养,殷如意一直能平和地对待。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从小到大所作的所有诗书文章,即使被殷松贺骂上不了台面,后又被先生整张收走,之后究竟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