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阮宝珠浑身绷得紧紧的,小手放在肚子前死命握着拳头。那张脸,估计是为了忍住哭憋得通红,只是眼泪仍旧在眼眶里打转,该流的鼻涕也是没少。

阮觅又叹了口气。

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不觉得难以启齿了。

“方才没有嫌弃你,只是有点吓一跳。”

这种话,道歉不像道歉,安抚不像安抚。

阮宝珠却听进去了,并且很好哄相信了。她吸吸鼻子,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还死死搂住阮觅的脖子,肉乎乎小脸埋在她肩窝。

这种姿态,仅有对一人极为依赖才能做出来。

但此时阮觅想不到这些,她僵在原地,眼神空洞。

肩头的湿濡感一点点扩大,混合了阮宝珠的鼻涕和眼泪,粘腻,温热。

直贴着肌肤,叫人从脚底都长起鸡皮疙瘩。

她茫然看着前方横梁上的雕花,终于重新往前走,努力表现得像个没事人。

人群嘈杂,绕过一桌桌。

谢氏见到她们,笑着起身想接过阮宝珠,不料阮宝珠一直不松手,整个人埋在阮觅怀里,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见状,谢氏也没有强行把人抱出来,看向阮觅道:“给阿觅添了不少麻烦吧?”

“伯母不用这般客气,宝珠还是很……”

肩头的粘腻感挥之不去,阮觅可疑停顿一下,而后笑笑,真心实意道:“还是很可爱的,我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