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公子大名?”阮觅低垂着头,模样装得很是羞怯。
张兴拿出在书院里那套,收起扇子微微勾起嘴角,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在下姓张名兴字长德,乃秀才之身。家中略有薄产,在鳞京开了几家医馆罢了。”
长德。
阮觅心想,缺德差不多。
心里腹诽着,然后又捧场道:“张公子真厉害,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了。家中这般殷实,竟还能下苦功夫去读书,可见志向远大,不是寻常人。”
张兴听了更加自得,他本来就因为自己是个秀才瞧不上旁人,觉得自己文曲星下凡,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而且阮觅方才出场时那不凡的架势,谁都觉得她是个自小见多识广的高门贵女。但现在这人竟然对着他大献殷勤,定然是见他仪表堂堂,芳心暗许。
张兴心中充满了自得与喜意。
要是往常,他肯定是没有机会接触面前女子这样的人的,现在却开始挑剔起来。一会儿觉得对方勉勉强强,一会儿又想着要是性子不够温顺,当个摆设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行。起码能借着她家中势力在官场中有一番作为,再纳几房美妾,也算是对他有些用处。
阮觅真没想到几句话就能让这蠢货想这么多,她见张兴现在的表情,觉得差不多了,便暗示道:“可否移步楼上,有些话想单独与张公子讲。”
声音很低,让这整句话都带上隐秘的气息。
张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可以。”
说完,他便走在前面带路,引着阮觅去了楼上。
二楼向来是医馆迎接贵客的地方,现在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张兴看了看阮觅身后跟着的小丫鬟,神色暧昧,“不是说有话想单独同我讲?”
阮觅心下冷笑,正好让酥春去楼梯口守着,以免别人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