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站起身走过去,柳十令竟然惯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发现自己这么大反应之后,他沉默的时间就更久了。

“抱歉。”

阮觅随口道:“你怕我?”

然后柳十令憋了半天,才开了口:“男女授受不亲。”

阮觅再次想起上回坐在马车里,他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估计这回不小心听到了自己那些孟浪话,心中的警戒线拉得就更高了。

说起来,这还是阮觅接触到的人里面,头一个对世俗礼教这么看重的人。他连多看阮觅一眼都不肯,只有在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会对视一眼,其余时候都垂着眼避开。

阮觅想了想,问:“你等会儿要去书院?”

“先生说今日停课,在家中看书。”

“那好,你陪我去个地方吧,我一个人怪无趣的。”

柳十令再度沉默,后来竟同意了。

他看起来恨不得离阮觅十万八千里远,但是阮觅提要求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拒绝。

出门前,柳十令将刚从书坊里接到的书稿放在房中,这些他本打算用今日下午的时间抄写的,不过阮觅来后,他便将这件事情推到后面。

温氏还在房中哭着,柳十令在门口站了会儿,才道:“母亲保重身体。”

他劝人的话,说来说去便是这么几句,温氏早就听烦了,继续哭,没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