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且厌烦的情绪悄然升起,只是被惯来的克制压着。

他从房中走出来的急,不曾回头看她是否安好,也不曾问过对方是否有能力走出去,更不曾问这件事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他来鳞京不过是应试,却无端之中因阮家多出了许多波折,便连带着对阮姓之人都有些厌烦。

可最后,骨子里的道德感与责任感还是催促着他回去。

陈章京缓缓合上眼,在屋檐的阴影下将身上浮躁尽数收敛。之后才再次走进那间厢房。

空荡荡的房间,已经没了人影。

陈章京准备离开,却在破碎的花瓶碎片里看到一张浮花信笺。他长而挺的眉压下,在眉间刻出一条深深的痕,将信笺捡起,展开后里面的内容便引入眼帘。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2]

末尾落款,一个觅字。

陈章京眉宇间刻痕越来越深,却又在即将抵达临界点的时候倏地平息,脸色也重新归于平静。

他将信笺收好,快步走出去,再也没回头。

好似在这房间里的每一刻,都让他不适。

而并不清楚这一切的阮觅,此时正想着要回哪儿去。

显然今日王夫人同阮母,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个是主犯。而且依着阮觅对阮母性子的了解,有八成的可能,阮母是被王夫人给卖了。

她想着事,没注意到旁边矮矮假山上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