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许久,皇帝掩唇故意咳了声,段般若眼底的阴郁越积越盛,蓦地嘴角勾起点似有似无的笑。

“你说她啊,在我府中待得甚是开心,乐不思蜀。”

尾音拉长,却是绵里藏刀。

阮均衣依旧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段般若的眼神从一开始无声的施压,变成现在这样很明显知道对方在说谎的无奈。

没有将身后的势力牵扯进来,仅仅只是几句对话与眼神,便让殿内气氛沉凝起来,一旁伺候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中的云彩凤鸟衔环盘金熏炉上,缕缕白烟悠然盘旋。古兰与郁金的香气缭绕。

殿外突然跑来个小厮模样的人,神色焦急地附在门外内侍耳边说了什么,那内侍听后很快便走了进去,拜过皇帝后走到段般若身边低声道:“殿下,阮姑娘失踪了。”

窝在椅子里一脸懒散的人垂下眸子,遮住眼底越发汹涌的沉郁与阴鸷。再抬眼时,神色还是懒懒的。

“均衣公子若是没旁的事,本宫便走了。”

说罢,他连皇帝都没有管,便朝着殿外走去了。

皇帝当着阮均衣的面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性子就是这样,均衣你也知晓。不过她性子虽不好,却是从不说慌。你妹妹在她那儿待着,出不了什么问题,你且放心好了。”

一副操心的老父亲口吻,瞬间就将段般若强行将臣女掳到府上去的事情遮掩过去,美化成了段般若对阮觅的欣赏。

阮均衣笑着将腰间系的叶状青玉摆正,像是将皇帝的话听进耳中去了。

温声附和道:“陛下说的是。”

段般若走得突兀,即使他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只要略微想想便能猜出来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