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魏驿蔺的谈话时,他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大概便是因为有阮姑娘这般温柔的人,我才会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次次离开了,过一会儿又回来。”

把自己当成希望,真是可笑……

阮觅站起身,提着刀,径直越过江连年,同时又虚虚挥了一刀,将江连年逼得不得不后退。

她起身太过突兀,动作也出乎江连年意料。

当发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江连年脸上头一次没有了笑。

“阮姑娘……”伸手想去拉她。

“带陈章京出去,我的伤你也看出来了,带着人跑不了多远。你出去送死,我也只能和他在这里等死。”

少女的刀锋在淌血,没有回头,声音冷淡。

一步一步往外走,在江连年即将摸到她衣角的那一刻,彻底跨过门槛,暴露在了齐国军视野之中。

染血的衣袖与指尖擦过,江连年心中一滞。

陈章京无法动弹,可他看得清楚。

那少女越过火海,用稚嫩的肩膀承担了一切。娇气的姑娘家,却不会喊疼,也不会流泪。就连生命这种东西,似乎也愿意奉献出来。

他咬紧牙想要阻止这一切,喉咙猛的涌上一片腥甜,彻底失去意识。

阮觅站在祠堂门口,终于清楚了此处着火的原因。

一个神色癫狂的疯子手中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提着一桶桐油,就算看到阮觅出来了,也没有停下往前面泼桐油的动作。

他一边大笑着,“怎么只有你……”

阮觅没有允许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熟练地挥刀,又是一阵腥臭的血味在空气中散开。

她仿佛没有感情,杀了人也不知惧怕,随后冷冷地看着不断靠近的齐国军,转身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