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口,还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柳十令便打断她。
“阮姑娘不用过来。”
这是他唯一一次打断她说话,在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后,又道。
“我不喜旁人送行。”
像是一句解释。
“所以你这次过来,就是想同我道别吗?”
柳十令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走到阮觅轮椅前,慢慢蹲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于他而言极是煎熬,不光是眼尾,就连脖颈都染上了红色。
可即使这样,柳十令还是抿着嘴颤着睫毛没有后退。
他张了张嘴,因为过于紧张没能发出声音,于是脸上更红了。
清泉似的眼眸也染上晶莹的光色。
阮觅耐心等着,终是听到他轻而低的声音。
“你可不可以等……”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阮觅便看着他问:“等什么?”
可柳十令却还是放弃了,他像是无法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口,只能将后半句话吞进去,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
如同一只怎么努力都够不上墙头小鱼干的黑猫,失落得缩在墙角团成一团。
阮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直到柳十令愿意再次开口说话。
山坡上的风越来越强劲,柳十令回神后才惊觉自己浪费了许多时间。他站起身,企图用身体给阮觅挡风,可是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阮姑娘,下山罢。”
他道。
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
柳十令推着阮觅下了山,在经过柳十令居住的巷子时,阮觅让他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