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阮均衣会故意把他留下来。只是心中自动给阮均衣的行为补上了各种理由。

迷弟滤镜深得很。

时下,除去花街柳巷,也就只有那些迫于生计的姑娘才会去外头唱曲,换作银钱用于过活。

像那些士族贵女,是没有谁专门唱曲儿给旁人听的。

只是阮觅没有那种想法,并不觉得当着自己兄长的面唱唱小曲儿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阮均衣虽说自小被鳞京中世家奉为世家子弟的典范,但那峨冠博带的清贵外表下,是不理世俗的傲骨。他也不觉得阮觅在自己面前唱唱小曲有什么不对。

这两人不觉得有什么,阮祈就自然而然地没往那方面想。

直到翠莺走过来,阮觅才突然闭紧嘴,像个什么都没做的乖孩子一样往轮椅里一缩。

做完这一套动作后还觉得不保险,甚至闭上眼开始装睡。

她不知道,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有做!

阮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在某一刻突然重新有了知觉。

长长呼出口气,阮祈找到机会立马站起身想走,又想到了阮均衣。

朝他看了眼,颇有点刚才一起受过苦,故而现在想带着他一起走的想法。

可阮均衣只是温和笑着,朝他微微颔首。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于是阮祈眼中露出遗憾,不得不独自转身离开这个让人难过的地方。

他大概,再也不想听人唱曲儿了。

从此,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