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大宅院里,没有谁敢轻易将真心交付出去。

可当那个人没有丝毫企图,直白地将自己袒露在你面前时。

是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的。

人向往光明,厌恶黑暗,本性如此。

……

三喜胡同的季春,比之旁的地方更显湿润。

青黑的屋脊上,水色遍布。

殷如意看了会儿书,渐渐的看不下去,还是将挂在墙上的剑拿下来。

他不曾拔剑,也没有顺着剑鞘摩挲,只是将剑放在桌案上。

然后双手交叠,上半身弯下,下巴抵着手肘。

静静看着面前的剑。

以前郑小七说,长剑是定情之物,他很简单便信了。

到底是郑小七说的话太具有迷惑性,还是他心中本就在想那些?

有些人似乎生来便在男女之事上不开窍,任人怎么点拨都没有用。

可殷如意只是迟钝了些。

当一件又一件事摆在面前,尝到了什么叫做不甘,知晓了什么叫做嫉妒。

于是自然而然的,隐隐摸到了门。

他对阮觅,是什么感情呢?

殷如意看着面前的长剑发呆。

若说他只是单纯地将她当成友人,那为何要阻止旁人靠近?

不管是魏驿蔺也好,陈章京也罢。纵然在他看来不安好心,可在世人的眼光里,那都算是不错的人。

他又是以什么立场阻止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