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确认了贪污事情的真伪后,起身去了茶庄。

茶庄还是去年顺元帝给她的“赔偿”,不管是位置还是收成都很好。

阮觅看过账本,除去一些必须留下的银两,其余的都安排人送去了平湘。

有些换作粮食,托了熟悉的镖局押送。

别的事情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在家中等待消息。

……

有一回。

她忽地梦见了平湘灾民暴动,一群人举着锄头往魏驿蔺阮均衣他们头上砸去。

梦醒之后惊出一身冷汗,后面半夜都睁着眼再无睡意。

这是魏驿蔺曾经同她说过的往事。

也是阮觅小时在平湘所见过的场景。

人一旦陷入绝望,哪里会管你是什么人?

天灾加诸于他们身上,看不见希望,一年又一年,什么人都得逼疯。

混乱与灾难一向是相伴而行。

漫长的等待令人逐渐陷入窒息,当唯一能够喘息的机会都溜走时,更显得难熬。

崔颜早在几日前便让门口仆人给她传话。

说翰林院忙起来,每日夜幕时才能归家,不能给她带零嘴了。

虽说治水的事情与翰林院无关,可朝堂内都是这般,当旁人都绷紧神经的时候,你还悠哉游哉的,便会被当作靶子。

于是翰林院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陡然多了起来,好像这般,旁人就会夸赞一句。

咱们大雍上下一心,你瞧,连翰林院都忙得脚不沾地呢!

……

平湘与鳞京相隔甚远,消息难传过来。

阮觅先前送过去的钱银同粮食还在路上,寄过去的书信也没有回音。

她有时候焦躁起来,坐立不安,便会想啃咬手指。

只是手刚搭在唇边,她便恍然回神,又将手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