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内,仅有五个人活了下来。

其余治水者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原地。

或许在死前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死在一心想要解救的百姓手中?

分明,他们再朴实再纯良不过了。

阮觅没有再同年大说下去的打算,缓步离开。

她有些喘不过气,身上又好似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每往前走一步路都觉得艰难。

阮均衣自救上来后,便开始发热。

身上伤口很多,没有一处皮肉是好的。

大夫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血肉同衣服已经纠缠在一起了,只得用剪子一点点剪去。

那些伤口少数是刀伤,大部分是鞭痕。

从仅活下来的几个官员口中,阮觅了解了更多事情。

阮均衣身旁本是有侍卫守着的。

他自来体弱,谢氏与阮氏都在他身边安排了暗卫守护。

只是在年大领着灾民闯进来前,他命暗卫将那些不便行走的年长治水官员护送离开。

自己则留在原地为他们拖延时间。

一些不愿意离开的官员也被他劝离。

除去一些实在不听劝的,阮均衣便随他们去了。

后来,年大仿佛知晓阮均衣的身份,将他同魏驿蔺关押在另一间房内。

两边消息不通,那些官员便也无法得知他们遭遇了什么。

阮均衣身上滚烫,迟迟未醒。大夫让人煎了药给他喂进去,之后摇摇头,走出来。

“公子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安心养着,不受风寒倒也能好好的。只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神色中的惋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