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里见了他面,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俯身凑到他耳边,含糊了几个敏感的词:“你妈——又被送进……院了。”
周随神色寡淡,不咸不淡地评价两个字:“活该。”
郑里顿住,心下了然:“那我不多管闲事了——”他打了个响指:“不打扰你和小美女谈情说爱了,拜拜。”
他特意地凑到越晚面前,挥挥手:“下次见,周随,记得把她微信推给我。”
越晚挥挥手,向他道别。
周随沉沉地盯着她,哂笑一声:“他倒是自来熟。”
越晚一边吸着奶茶,一边看着周随:“他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黑色的珍珠顺着吸管和浅咖色的液体,被慢悠悠地挤进嘴里。
周随摇头,侧身坐着:“他有没有乱说话?”
越晚弯了下嘴角说:“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
白炽灯光斜偏着打过来,夜幕暗暗地沉在他的眼底,少见地清浅起来。
周随面色寂静,等待越晚开口。
越晚只慢慢地拿指甲去蹭杯身上的商标,窸窣的摩擦声逐渐变得急促,像是被蚕食的耐心。
“我……爸,赌博跳楼,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吧。”越晚抿了抿嘴唇,有些艰涩地张口。
“我收到了一张光盘,里面是一段关于赌场的录像——平江市的禄阳赌坊,你去过吗?”
越晚一瞬不瞬地盯着周随:“我听见了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