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恨恨地要去拍他,在落到毛衣前一秒,她又收了回来:“没事,又说没事!手上你一开始也说没事。”
她又觉得语气亲昵地过分,扭头打开医药箱,借着空档散散脸上的热气。
周随手肘撑着上半身,闲散地笑了下:“担心我。”
越晚不接他的话,低头拿着棉签给他涂药,乳白色的膏状体被棉签薄薄地摊开在淤痕上。
手臂上的伤很长一道,毛衣宽厚,卷到肘部就不太能再往上卷了。
越晚盯了一会说:“你把外面这件毛衣脱了。”
周随里面是一件打底的黑色羊绒衫,贴身又薄,袖子卷起来也轻松。
她解决好手臂后,往前挪了下,要掀周随后背的衣服。
周随捉住她的手,齿缝间漏了一声促狭意味的笑:“做什么?”
越晚被他一说,耳尖飞红,不满地推了下他的肩膀:“擦药,做什么!”
她把衣服推到后颈部,让周随自己拿着。
周随说:“唉,病人还要动手。”
越晚说:“这会又是病人啦?”
周随说:“背着手拿衣服,累。”
越晚忙着给他上药,敷衍地问:“你想怎样?”
周随侧着脸看她,睫毛在眼底投下一轮浅浅的鸦青。
他勾了下嘴角,声音因为太低了,有些断续和喑哑:“干脆脱了吧。”
越晚歪着脑袋,余光停留在他微躬的脊梁骨上,默了三秒才知道他什么意思,忿忿打了他一下:“耍流氓。”
周随得逞地把头转了回去,笑声带着上半身轻微颤动着。
涂完药,越晚把他的衣服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