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笑说:“这还是除了医生外,第一次有人给我上药。”
越晚闻言抿了下唇:“……毕竟,因为我。”
空气的温度又回降了些。
周随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回答。
好一会,他才开口:“你是因为愧疚才同意的吗?”
越晚正把涂过药的棉签棒拿纸包起来,听见这话,手悬停在空中。
她偏头凝视在虚空一点,故意做出想了想的样子道:“有一点。”
周随动了下嘴角,好半天才很轻地笑了一声:“真不会骗人。”
越晚从斜坐的姿势改成了跪直,她食指拇指一捏,严肃地强调说:“就一点喔。”
周随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些,他探出右手把越晚拉倒在吊床上。
越晚收不住力,被回弹了一下,上半身小幅度地腾空,跌在周随身上。
她脸热起来,头贴在他的肩窝里,发丝蹭着周随的下颌线,好像簇出一小束火花,点燃了引线。
周随侧着头,声音里含着笑。
“那剩下的很多是什么?”
越晚没抬头,闷闷地小声说:“……喜欢你。”
周随说:“什么?”
越晚不说了,撑起身来:“没听到就算了!”
周随把她按了回来,呼吸声痒痒地靠近越晚的耳蜗。
他淡声道:“换我来说吧。”
斜洒进玻璃窗的暖白色日光,细碎地驻留在周随的脸上,眼底颜色变成清浅的冷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