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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晚伤不重,大多是瘀伤,躺了两三天观察结束就能出院了。
许路知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周随,越晚点了点头,拿着房间号去找。
可是明明去得时候是急切的,但是快要到的时候,她反而怕了。
越晚捏着袖口,迟疑地推开了一道门缝。
床上只有略微凌乱的被褥,不见人影。越晚有些无措地把门推得更开些,房间里也没有周随的身影。
她终归是失落大于害怕,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沙发上搭着几件颜色轻快的开衫,让越晚忍不住伸手翻看确认这是不是周随的衣服。
她一低头,就从半阖的百叶窗缝隙里,看见了躺在阳台上的周随。
越晚转身半蹲着,趴在窗台上,从不足一指宽的窗格里悄悄看着周随。
他似乎在午睡。
中午的阳光是灿金色的,顺着他细碎的黑色额发和刀削斧凿的侧脸,描摹出一轮光边。给苍白的面色添了点生气。
湖蓝色的开衫和里面白色的衬衫,俱是松垮地套在变得有些瘦削的上身外。缠着绷带的腰身上搁着一本厚厚的书。
周随眉心微蹙了下,似乎不太舒服。
越晚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推开玻璃门,把那本书从他伤口上拿了开。
她把书放在周随的床头,还是没打算把他叫醒,或者留下来等他醒。
越晚咬了咬嘴唇,没想好到底该怎么面对他,索性再偷看一眼就算了。
她矮身下去,透过百叶窗望过去——
却没有人了。
越晚心头一跳,慌乱地转头,撞上了周随捎着点笑的眼睛。
听他咬牙切齿地说:“小没良心的,住院这几天了,都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