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面坐着的那人,把你亲生母亲逼得走投无路直接给你下跪,而现在呢,那人居然若无其事地对你微笑着,就仿佛从未伤害过你似的。
你以为他认不出大变样的你,但是很可惜,他剥开你比剥开一只煮熟的虾子更容易,不仅如此,他甚至仿佛能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言慈来前所做的心理建设,全盘崩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盛印谈笑风生般对身旁的男人开了口:
“儿子,我说她是来求你救她心上人的你信不信?”
......
那一瞬,周遭陷进灰白的安静里。
独独盛南是活的,他清隽的脸上浮着笑,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没有说话,却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他信她;
不信盛印。
盛印喜欢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现在他看言慈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濒临的跳梁小丑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表演。
他不着急,缓缓地反问,“小言,要不你亲自说说,你冒着不惜与我撞见起冲突的险也要来找盛南的原因。”
原因......
来找他捐骨髓,救江渡。
眼下这情况,言慈真的说不出口,下意识地摇着头否认,“我没有,我只是单纯、单纯想见他。”她企图用谎言来遮盖一切惊慌,“盛叔叔.....您别误会。”
撒谎的技术,
拙劣又笨拙。
连普通人都骗不过,遑论是骗精明无比的盛印,仿佛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