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樱眼眶一热,咬着唇细声说,“那奴婢,就等到那天为止。”
到时候是去还是死,就等到了那时,再论吧。
当天夜里,江篙独自开车去往安平城的寺庙。
山郊深秋的夜风,格外凉,他提着两坛酒进屋时,季七爷正弯着腰在描绘一幅画。
抬眼瞧见他,不由扯唇一笑。
“这么晚,又要留宿?”
江篙将酒搁在桌上,瞄了眼他手下的画卷,岐山高耸云雾岑岑,意境是十分有的。
他叹了口气,就近坐下。
“刚回来,忙完事总要偷个闲。”
季七爷搁下豪笔,将高卷的袖管拉下来,提起那酒坛,拔塞嗅了嗅。
“你到底私藏了多少。”
“最后两坛了,再要喝好酒,怕是得等他家盈乐出嫁的时候了。”
季七爷失笑,回身取了两个杯盏出来。
“下次什么时候走。”
“怎么,怪我多吃了你几条鱼?所以暗示我不要再来了?”
“是啊,深秋了,入了冬,鱼就不好打了。”
江篙不耐,“穷酸,赶明儿让人天天给你送活鱼来。”
季七爷抬手止住他,“味道不同,自己钓的,更有灵魂。”
江篙嗤笑一声,端起杯盏与他磕了一下,一口干了。
季七爷眼瞧着,浅褐色的眸子微动,徐徐道。
“今日晚了,没下酒菜,你这么喝,醉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