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笑了笑:“你池家说我那剔除胸鳍之法,是因偷学技艺的时候,囫囵学过不明所以,简直笑话。”

“在场食客都能看出那胸鳍剔除与否对活拆鱼完全无碍,难道我祖父会看不出来?”

“便告诉你们,我祖父根本没那习惯,这只是我,幼时处理鱼不小心被胸鳍最前端的硬刺戳破手掌,之后便一直存在忌讳,所以每每要先剔除而已,即便这只是个多余之举。”

“你们说我裴家这是第一次展示,笑话,这段日子天天有客人定这道菜,日日都做,我后厨虽则大部分是老班底,但经营这般大酒楼,自然也会招纳新帮厨。”

“酒楼繁忙,一应员工及其家属都住在后舍,最近也没空花销,稍后搜查一番,很可能便知道谁被收买了。”

“即便一时半会儿搜寻不出证据,不过你池家也为,只有你们会在自己的技法上设标记吗?”

“什么?”在场所有人一惊。

池家人,尤其是负责做菜的池大厨飞速思考,回忆那活拆鱼中有无多余动作。

此时裴凉却已经来到他们那道豆腐鱼面前,指着那道鱼的鱼头道:“其实根本不用细看,因为你拆解这鱼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

“你们拆鱼头骨之前,是否在头骨底部转了一刀?以为意在松动紧实粘骨的头皮,好让后续脱落。”

“其实不然,因为拆鱼骨时本就以鳃入手,那个动作根本就是多余的,割不割都不妨碍。如果这倒技法是你家的,你便是天赋不济常年练习,也该明白。”

“但可惜不是,你也只是在我回京后段段时间内苦练其形,未及思考每一步这其中用意,因此便照抄无误了。”

“所以,不是我裴家偷学你池家技法,倒相反,是你池家,偷学我裴家的。”

这方才还是一桩桩证明裴家罪状的铁证,如何这会儿一件件全被她证明回来?

那边两个证人的相关人等便是还没到,但见其表情惶惶,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没了那几个被押着的调动风向的人鼓吹,在场客人突然恍惚察觉,原来他们一直被当刀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