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

那天,时新月被爸爸用皮带抽了一下午。

时新月上学的钱是乡镇办公室的人帮她想办法筹集的,她爸爸作妖了几次,发现学费退不到自己的手上,也就不管时新月去不去读书了,在挨了那顿打的第二天,时新月几乎是爬进教室的。

她的老师报了警。

可联系不上时新月的妈妈,她爸爸的认错态度又很“诚恳”,最后时新月还是在治好伤之后回了家。

那之后她爸爸在没喝醉的时候就不怎么动手了,让她站墙角,让她顶着水盆,或者是跪在地上一遍一遍说:“我妈是□□。”

时新月不愿意说不愿意做,就没有饭吃,甚至会被撕掉课本。

后来,时新月学乖了,无论如何要在学校里完成关于学习的一切,回家……就是回到了地狱,地狱里不能学习。

她爸爸喝醉酒之后还是会打她,塞住嘴打,或者干脆用被子闷着头,邻居的阿姨知道了,就偷偷教了时新月一个办法,一看爸爸喝醉酒了,她就拎着一个盆,爸爸要揍她就把盆往地上扔。

阿姨就回来救她。

这个办法成功过两次,阿姨也成功报了警。

可是过了两天她爸爸就在家里整晚地用盆砸门……那之后她再砸盆子,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妇联,学校,街道,派出所……他们都来干预过,他们来了,时新月的爸爸就会表现得痛心疾首,哭诉自己的老婆对自己造成了伤害,哭诉孩子的成绩不好,说她撒谎,说她偷东西,说她小小年纪就不三不四。

总会有人更相信家长说的话,对吧?

再加上时新月的身上除了第一次之外一直没有重伤,只是青紫,这种程度的伤害让所有人很难对她爸爸的“定罪”。

时新月就这么一次次地被送了回去。

终于有一天,她妈妈回来了,是派出所的一个警察阿姨找到了她。

妈妈回来,看见了一脸不成人样的时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