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望向他。

末月想起, 从前他还是天衡, 是温泅雪的祭祀时候,每次他也会对温泅雪这样说。

但每一次他这样说,都并不是真的为了这个人好。

这一次,他希望至少一次纯粹一些。

可是,要见到行渊最能达成目的的方法就是找玄桅。

可是,一旦找上玄桅,后续会发生什么他是明知道的。

苦涩,沉甸甸地坠在心口,像是饮了冥河水的那个人是他。

末月黯然沉重,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已经是这样的人,做不出纯粹的事。

那些下意识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都无法控制,想到的都是一举多得的路。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真的要帮助温泅雪见到行渊,还是潜意识执行着自己制定的计划。

他好像不是他自己,他是他目标的傀儡和棋子。

温泅雪:“怎么不说话?不是有办法帮我吗?”

末月缓缓抬眼:“这个法子不好,容我再想一个……”

“是什么?”温泅雪催促,眼神冷清直接。

末月迟疑,吐露那两个字:“玄桅。”

温泅雪转身就走:“下次不要吞吞吐吐。”

末月急道:“玄桅很危险。”

温泅雪脚步不停:“怎么做是我的事。”

……

“三哥来啦。”玄桅托着下巴,胳膊支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俯视着他,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张开嘴露着两颗小虎牙。

“三哥是找我玩吗?”不等温泅雪说话,他又说了一句,眉飞色舞期待的样子。

温泅雪站在楼下望着他:“我想见行渊。”

玄桅的笑容还在,只是那股眉飞色舞的精气神淡了,笑容收敛下来哦了一声。

依旧散漫的样子:“想见大哥那就去啊,为什么来找我?”

温泅雪抿唇:“我进不去。”

玄桅笑了。

他像个得意的大孩子,一下子撑着栏杆跳跃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带你去看看。”

他揽着温泅雪的肩,温泅雪推拒他的手避让开。

玄桅唇角翘着定定望着他,眼里的笑意幽深,神情却是孩子气的:“三哥是讨厌我吗?”

温泅雪静静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只是讨厌和人接触。”

玄桅笑着,只是说:“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