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月感觉要被折磨死了, 她也是个正常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呀?她咬唇,轻声斥责道:“快睡觉,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只是那人没再回答, 她静静听了一会儿, 便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是睡着了?周晚月纳闷着, 扭过头去,江以洲真的睡着了。本来就极度疲惫的他,吃了药, 早就很困倦了,一放松下来, 人就入梦了。只剩周晚月喊着苍天大地, 这算什么?说几句话把人搞得心神荡漾, 结果睡得跟死猪一样!
周晚月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她想掰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一点点距离,可他抱得很紧,她不敢用力,只怕吵醒他。于是, 只好自己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让自己平躺着。可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把她整个人都拉到自己身上, 她便老老实实地挨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周晚月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什么时候醒的,她也不清楚,只是睁开眼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微微回过神来,就着急地掀开被子,刚要起身,就看见江以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早餐——牛奶和三明治。
“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吗?”周晚月跳下床,跑到他身边,有些焦急。江以洲看穿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微微弯腰,说:“我好了。”
好了?
周晚月伸出手摸了一下,体温似乎正常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见他这般,仍然觉得不妥当,硬是又拖他休息了半天,江以洲倒也不急了,优哉游哉地跟她一起在家打游戏,轻松得很。只是下午忽然来了个电话,江以洲这半天的休息便又没了,周晚月虽然私心他继续休息,但也知道工作不好推脱。
出门之前,江以洲忽然问她:“回来我还能看到你吗?”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正好自己也有点舍不得走,所以,点点头,答应了他。跟她妈打了声招呼以后,她一个人出门逛了个街,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江以洲的家……实在是不算是一个家。
空荡荡,冷冰冰,没有烟火气息,也没有人情味道。厨房一片狼藉,冰箱里也空空如也,精致的家具都是全新的,仿佛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于是,她不想走了。
她想把这个家填满,而不是让他一个人面对。
只是当周晚月大汗淋漓地回到家里时,发觉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站在门口。她依然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高贵,那丰盈的身姿宛若二十多岁的少女,可骨子里却散发着风云。傅莹见她,也十分的意外,她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面容冰冷无色。
周晚月倒是有些尴尬了。要说她不记恨那一巴掌,倒也没有,心里多少不平,只是那是江以洲的妈妈,她尚且能够原谅。
可想起她这些年对江以洲的种种,她的心绪又十分的复杂起来。那声梗在喉咙里的阿姨,到底没有喊出口。她抿了一下唇,想要绕过她,把门打开。
傅莹伸手拦住她。
“我倒看不出你还挺会打小报告。”她冷笑。
周晚月直视她,说:“我不会撒谎。”江以洲询问,她当然也没委屈到自己把苦水咽下去。
“哼。”傅莹不屑地哼了声,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没想到啊,他能为了你,一声不响地离开家,拒绝跟我联系,到处躲着我,拒绝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