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是易出汗体质,最讨厌的就是夏天,此时屋内闷热的就像被正午阳光暴晒数小时。他微微出了层薄汗,亚麻色的碎发柔顺地贴在白皙后颈。从江阙阙角度看,显得有些乖,又乖又性感,她托腮细细看了几秒后,敲了敲门框,发出“嗒嗒”两声。

季砚没有转身。

“砚砚?”她没有从柜子里出来,只是推开了门,两手撑在柜底,身子半掩在衣物之间。

她屈着膝盖又叫了一声。

几秒钟后,季砚沉着嗓子回她:“好好说话。”

“……她又屈起手指敲了敲柜门,“我换好衣服啦。”

季砚闭着眼睛侧了侧脸。

“我真穿衣服了,”江阙阙憋笑憋到声带震荡,“你别害怕。”

季砚眯起眼睛,模糊的视线让他对焦了半秒,才把目光落在江阙阙身上。深灰色的丝质衣服松松垮垮罩在她身上,过长的袖子被她妥帖折了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腕,兴许是裤子太松,她扯着裤腰蜷缩在衣柜角落,垂地睡裤中探出了雪白脚趾。

季砚移开了视线,话忽然有些干巴巴:“那你出去吧。”

听了这话,江阙阙当即就要拽着裤腰起身,季砚迅速瞥了一眼又飞快移开,“等下。”

他很怕江阙阙的睡裤滑下去。

不知为什么,但就是很害怕。

怕得大脑转的都不利落了。

他大步跨到她面前,俯身扣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裤腰,把她直挺挺举了起来。

是的,举。

像护旗手把着旗杆一样,举了起来,两人毫无身体接触。

江阙阙倏地睁大双眼,不过几秒,她就在屋内被高高举起,在屋外被轻轻放下,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白色的卧室门“砰”的一下在她面前紧紧闭合。

带起的风吹动了她深灰色衣领,领口下滑,露出白皙清晰的美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