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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顾青闻讲完,周阳陷入久久的震撼中,她有太多的不解与困惑。
沉默了会,她问:“那你的父亲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弥补吗?”
顾青闻说:“是,当时判定下来的事故主责任方不在我父亲,我母亲提议走法律程序来解决这件事情。”
说到这,他没再往下说,目光定在他面前的某处,停顿了许久,才说,“但是我父亲不同意,他决定私下和解。”
周阳呼吸猛地停滞,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顾青闻继续说:“程溪的父亲同意和解,为此我母亲怪我父亲,说我父亲这样做只会将事情搞得越来越乱。”
他叹了声气,“确实如我母亲所言,后来程溪的父亲一直以各种理由找我父亲要钱。”
“你父亲每次都给了吗?”周阳问。
顾青闻轻轻笑了下:“是,每次都给了,后来是对方要的越来越多,父亲实在拿不出钱,慢慢地给的少了,按照每月定额转账。”
周阳不理解顾青闻父亲的做法,但她又无从问起。
顾青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我父亲之所以这样放任对方的要求,是因为程溪和她的哥哥那会还小,他们的母亲离世,父亲又好赌,家里没经济来源,加上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我父亲看不下去。所以每次程溪的父亲要钱,他都会给。”
说到这,顾青闻不免叹了口气,他幽幽说道:“程溪的父亲确实……但是我父亲每次给的钱每回他都会拨出一小部分花在两个孩子身上。”
这样的一个事故,这样的一个后续,听到这里,周阳不知如何发言。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窗外的午后阳光穿过阳台,穿过落地推窗,映在地上,无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