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明亮午后,听着这样的一个故事,周阳只觉得瘆人。
她忆起初次随沈丛衍去临大找顾青闻核对数据细节,在洗手间听到的那段对话。又联想到程溪的几次纠缠。
她说:“你们一家人这些年过得很难吧。”
顾青闻摇摇头,又点点头,半晌,他自顾自地笑了笑:“我本来不姓顾。”
周阳本来是单手握着杯子,听到这话后,她不由自主地用双手圈住茶杯,小小的一枚茶杯,被她这么圈着,倒像在敬茶了。
她慌了慌,低头一看,意识到不对,随即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因为放得急,茶水溢出了不少,好在茶水搁置久了,温度已然变凉,泼在手上,只觉冰冰凉凉的一阵。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这下子,她越发地恐慌了。
“小心些。”顾青闻手疾眼快,立马抽了张纸巾盖在她泼了的位置。
“有没有烫到?”顾青闻说,“家里的烫伤膏在哪里?”
“没事,”周阳见他很是着急的样子,无奈之下,按住他的手背,“茶水已经凉了,我没事的。”
顾青闻看着她,紧张的情绪慢慢平稳。
周阳坐着,顾青闻蹲在她的面前,他的手放在她的左手上,而周阳的右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温有些凉,不像之前接触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