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庄主最后选哪条路,都交上五分之一的身家来,权算作妙音门为你仲裁此事的辛苦费如何?”
何墨叫苦不迭,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救、又想偷偷娶回去当个外室的美人赫然便是妙音门门主本人。这下他所有的盘算便全都落了空,只能把半年前就定下的婚约履行到底。而杜婵娟在前去寻找下一位护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跟凤城春一合计,便决定瞒下这个消息,这样一来,全江湖都不会知道杜云歌的生父是谁,便可免去不少麻烦,让她安安稳稳地做妙音门的少门主便是。
只是后来,人算不如天算。
杜婵娟一死,何墨便趁着妙音门自顾不暇的同时,断绝了和结发之妻的婚事;何家庄夫人愤而远走的同时,带走了自己的嫁妆,也带走了不少何家庄自家的本钱,却把她的女儿留在了何家庄;何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大部分何家庄的家底都被掏空了之后,便对杜婵娟起了愤懑之情,觉得如果没有她以这个身份横插一脚的话,他现在还在坐享齐人之福呢,于是这下子更是把何蓁蓁给教得,跟他活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杜云歌刹那间只觉浑身一阵发冷,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凤城春一定要瞒下这件事:
“……果真如此的话,在之前的生死擂中,我岂不是亲手杀了我的姊妹?”
“门主多虑了。”凤城春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姊妹,那么当初比武招亲之时,即便何家庄表现得再怎么万全,像是真的改好了一样;哪怕有秋月满从中作梗,硬要把请柬发去何家庄,我也要让她连忘忧山都上不来。”
“从上任何家庄庄主回去,迎娶了他本该迎娶的大小姐那时开始算,这孩子再怎么着,也要比你更小一些,合该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何蓁蓁比你略长两月,完全对不上,只怕连何家庄的嫡系子女都不是呢。”
杜云歌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当时比武招亲的时候,何家庄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全都是秋月满一力促成了此事?”
“正是。”凤城春答道:“有这桩陈年旧事横亘在先,别说让何家庄来参与比武招亲了,我连忘忧山都不想让他们上来。可是秋月满一力促成此事,信誓旦旦地为何蓁蓁担保,说她和以往的何家庄庄主们作风完全不同,是个不可多得的年少英才,并发下重誓,愿为何家庄担保。”
“我们当初谁都没能想到,她竟然是何家庄的人。即便觉得她过分热情的态度有些奇怪,也能想得通,觉得这可能是爱才之心从中干扰;再加上何蓁蓁并不是你姊妹,如果真的像秋月满担保的那样,也算是个过得去的良配,于是我这才准了何家庄的人们上忘忧山。”
事已至此,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只是杜云歌心里还是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结束。她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木盒,轻轻敲了敲,问道:
“既然这是母亲的遗物,想来春护法一定知道该怎么打开了?”
“正是。”凤城春微微一颔首:“这是当年婵娟与前任何家庄庄主在即将谈婚论嫁之时,交换的定礼之一。婵娟在将这个盒子交给他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这个盒子敞着口,里面什么都没放,完全就是留着日后存放两人婚聘的文书用的空盒子罢了。”
“咱们妙音门再怎么不通机关之术,做个让旁人打不开的盒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这个盒子盖上了的话,没有钥匙,就永远没法对它添加任何机关上去。”
“就是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上一位何家庄的庄主往里面放了什么。门主若是担心的话,尽管交予我就是,我来为门主打开。”
杜云歌摇摇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