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汉军骑兵因此而英勇牺牲,惨死在了凶狠残暴的晋军骑兵刀下,而更多的汉军骑兵则在残酷的战争中逐渐积累起了实战经验,以雒城为圆心的上百里范围内,也经常可以看到汉晋两军骑兵你追我赶,你砍我杀,经常可以看到一支支小股的骑兵捉对厮杀,也经常可以看到无数的晋军骑兵前堵后追,疯狂砍杀数量和实力都不如他们的汉军骑兵。同时靠着诸葛村夫留下的扎马钉,汉军骑兵也给晋军骑兵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取得了一点勉强说得过去的战果。
期间有一件事也让晋军骑兵非常奇怪,那就是他们虽然在数量和质量上占据优势,也打算抓几个俘虏树立榜样,审问敌情,然而汉军骑兵却通常都是宁死不降,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不管处于多大的劣势,汉军骑兵都会尽全力逃回雒城总部,意志之顽强,即便是晋军骑兵的老对手羌胡骑兵都不能相比。
当然,这些晋军骑兵如果能够有幸尝到汉军骑兵的伙食,就什么都不奇怪了。
这么做的结果也注定了汉军骑兵的损失惨重,区区半个多月时间里,就已经有超过四百人的汉军骑兵永远躺倒在了益州的土地上,然而情况禀报到张志的面前后,张志却是咬着牙齿说道:“损失过了八百再告诉我!我要的不是摆设吉祥物,我要的是能打能杀能拼的大汉骑兵!”
张志面临的压力不仅仅只是汉军骑兵的大量损失,还有民间的惨重损失,半个多月时间里,汉军腹地已经有上百个益州村落化为了灰烬,期间还有三个地主庄园被晋军骑兵攻破,共计超过四千的百姓被晋军骑兵残忍屠杀,益州百姓因此怨声载道,刚刚才重回汉军治下的益州世家大户也人心动摇,不断出现为了自家安全而暗中向晋军请降者,民心士气都受到了不小影响。
形势依然还在继续恶化,张志咬牙苦撑着腹地损失的时候,东边的巴西郡又传来了坏消息,看到晋军后军大举南下后,益州的顶级豪门充国谯家非但没有支持汉军抗击晋军入侵,还组织了一支数量超过六千人的私兵西进,由大汉忠臣谯周的次子谯贤亲自率领,带着大量的粮草军需屁颠屁颠的跑来给晋军帮忙,出人出钱出粮帮着晋军攻打汉军,屠杀益州同乡。
不止是充国谯家,汉军派往巴西郡的细作还同时回报,说是另一个益州顶级豪门阆中黄家也出动了两千多私兵,由黄权的孙子黄涡亲自率领,也带着许多的粮草军需加入了谯家组织的勤王大军,从巴西赶来涪县给晋军帮忙。结果听到这点,不要说何攀、杜轸和文立等益州世家子弟了,就连张志都有些沉默,半晌才强笑道:“被逼的,我敢打赌,阆中黄家绝对不会象谯家这么忘恩负义,铁了心给晋贼帮忙。”
“可是后将军,黄家最起码应该派人来给我们打一个招呼吧。”阎宇闷闷不乐的说道:“先主对阆中黄家的恩情何等深隆,此前黄涡也当着我们的密使亲口答应过,只要我们进兵巴西,他就马上率领全族归汉,现在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兵给晋贼帮忙,突然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墙头草也未免倒得太快了吧?”
“或许使者还在路上,亦或许晋贼和谯家把黄家盯得太紧,黄涡不敢暗中遣使。”张志随口回答,又说道:“没关系,反正益州的世家之中,只有南充国的谯家我不会宽恕,黄家就算不打招呼就直接倒向晋贼,将来他们只要倒戈归来,本将军还是照样倒履相迎。”
事实证明黄权的孙子黄涡确实没有忘记刘皇叔的活命大恩,才刚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就有一名神秘男子来到了汉军营地的门前求见张志,表明身份说他是阆中黄家派来的密使,张志闻报大喜,赶紧在第一时间召见了这名叫做黄炝的黄家密使。
黄炝说话十分直接,刚给张志行完了礼就直接说道:“后将军恕罪,小人原本早就应该抵达绵竹的,但是后将军想必也知道,晋贼骑兵现在正在四处见人就杀,所以小人不敢白天行路,只能是昼伏夜行,白天找隐蔽地方躲起来,晚上摸黑赶路,所以耽搁了时间,请后将军宽恕。”
听到这样的解释,张志当然是万分欣慰,赶紧表示没有关系,黄炝也这才呈上了黄涡写给张志的亲笔书信,可惜书信的内容却没有多大营养,无非就是黄涡告诉张志说他之所以出兵给晋军帮忙,完全是因为巴西郡的晋军和充国谯家联手逼迫,汉军目前又腾不出手来给他帮忙,所以他不得不和晋军虚与委蛇。
此外,黄涡当然少不得表示他从没忘记蜀汉朝廷对黄家的大恩,承诺到了涪县与晋军会合后,会自带干粮给汉军充当内应,随时禀报晋军的重要军情,还有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反正归汉。同时黄涡还无比勇敢的在书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下了手印,以此表示他对汉军的坚定信心和支持决心。
看到黄涡的签名和手印,张志当然又是欣慰一笑,然后向黄炝问道:“黄壮士,你是黄尚书的什么人?能让黄尚书如此信任于你?你知不知道,这道书信一旦落入晋贼手里,黄尚书可就有身死族灭的危险啊。”
“回禀后将军,小人本来有幸与你同姓,原名叫做张炝。”黄炝如实答道:“只因家主仗义施援,曾经救过小人的全家性命,又把小人全家养在他的庄园中极尽厚待,所以小人才主动请求改姓为黄,也正因为小人受过家主的活命之恩,家主才把这道书信交给小人。”
“原来是黄涡养的死士。”张志心中嘀咕,又说道:“黄壮士,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大汉军队的羽林军屯长了,待本将军破贼,你的家主归汉之后,你就回来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