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说的,就是这事办得太顺了。”卫骧早就做好了又像当年那般,跟侯府来来回回的纠缠不休,陡然一切都结束了,他竟然有些不习惯。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赵云瑾摸了摸他的头,这会儿的他一点也不像大将军。仿佛又成了那个被家里送出府习武,一心要与侯府决裂,卯着股劲不愿低头的少年儿郎。
“你还是想想怎么兑现你答应我的事儿吧。”赵云瑾时刻记得上辈子的事,如今自己回来已经三个多月,他的毒再不解,赵云瑾就真的要吃不下睡不着了。
“昨晚是不是半夜起来了,出去干嘛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毒出了名的阴损便是在此,只要不把毒彻底清干净,这毒就能慢慢侵蚀人的体力,精力,再往后许是一次风寒感冒,都能要了卫骧半条命。
“吵醒你了?”卫骧这几天有点咳,白天没事晚上一躺下就忍不住。他怕扰着她睡觉,所以干脆等她睡着了再起身歇到外间的榻上,等到天快亮了再回来。其实这些天自己从府里去大营不过一趟来回,也是越发的疲累,这事就是赵云瑾不问,卫骧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
“我等了你三天,本想给大将军你留点面子,要么三天你就自己乖乖跟我老实说清楚,要么你就不咳了睡回来,我便当没这事算了。”赵云瑾知道他是怕吵着自己,可是晚上一个人睡,哪里睡得踏实嘛。
“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卫骧拿过小瑾儿手里的果脯盘不许她再吃,“别吃这么多,到时候上火又找我哼哼唧唧我可不管。”果脯这玩意儿糖多盐多,她吃多了就嘴角长泡,前阵子还说什么再不吃这些东西,现在好了又忘了。
“不吃就不吃。”反正也不过嘴里没味吃着玩儿的,“你快说到底怎么解毒,我已经去问过林老爷子了,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哈哈。”赵云瑾已经去过林老爷子那儿一趟了,一是专门给人宋蟹黄饭的做法,二就是为了问这事去的。
赵云瑾乖觉,吃过一次饭她去林老爷子家就越发熟络起来,每次还带着午申一起去,林老爷子不肯收徒,那就让午申帮着老爷子跑跑腿,这一来二去的也学了不少东西。
林老爷子也不是个多事的人,赵云瑾绕来绕去总算问到解毒的事儿上,他一不问这毒哪来的,二不问到底是谁中了这毒。接过做蟹黄饭的方子,便一五一十把这毒的由来和底细全给赵云瑾说了。
不过老爷子也说明了,这毒他解不了。说是当年他都还年轻的时候,碰上过会解这毒的人,只不过把人是个江湖术士,除了医术之外解毒还辅以术士之类,总之老爷子当年觉得那是旁门左道,便问都没多问,现在想来真是可惜了。
卫骧看着真板着脸的赵云瑾,“解毒的法子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可以一试,只不过……”卫骧是有些顾虑,“还记不记得的咱们刚成亲之后,我师父他们过来住了一阵子的事,这毒我在山上的时候听师父他们提过,这毒本就是江湖上传来的,解毒的法子师门里应是有人会。”
“记得,怎么不记得。”赵云瑾第一次跟卫骧甩脸子就是因为这事。当初说好了两人成亲的时候卫骧的师父会带着人来,筹备酒宴的时候赵云瑾专门嘱咐了要在好位子给人留上一桌,侯府里没人管卫骧的婚事,就只能赵云瑾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妻子替他操办。
“然后那一桌就从头空到尾,该来的一个都没来。”赵云瑾说起这事依旧没好气儿,圣上赐婚,满朝最年轻的辅国将军迎娶赵太傅家的千金,一百零八抬嫁妆瞧红了京城里多少人家的眼,侯府再是不懂事,那天也老老实实喜笑颜开的娶媳妇进门。只有那一桌空着的桌子,许多宾客都问起那是留给哪家贵客的,叫赵云瑾知道了心里不高兴,不舒坦。
不来就不来吧,哪里知道自己回门那一日,人家师父又带着卫骧同门师兄弟们过来了。还说其实早就出发了,只不过半路上遇上点事儿给耽误了。他们到将军府的时候自己与卫骧还在太傅府上,这人都来了总不能不管,最后好好的回门,连饭都没吃又跟着卫骧回来了。
“是不是上次来,我把人得罪了,你放心若是因为这个,我去赔罪。你赶紧准备准备,是咱们去找人还是把人请过来都行,要是咱们过去,就趁着现在还没下雪路上好走,赶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