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名为占有和征服的欲望,纵然源源不断,千万来袭,遇到原屹却如泡沫碰壁,啪嚓碎裂。
原屹不看他,因为已经醉得睁不开眼:“你非要在我身边呆满一年再走也行,多一天少一天,没什么区别。”
杨染这才想到,自己确实没有说过非得是这个房子不可,可是他好不容易住进来了,现在要他走,他不甘心。
他晓得程述在这里住了一年,不管这一年原屹对程述多么冷淡,从结果上来说,他住到原屹心里去了;那么给他一年,同样是一年,他不信自己做不到。
一个活人,还能输给一个死人不成?
杨染的手勾上了原屹:“好。你让我走我就走,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屹哥,程述不过是在报复你,报复你不爱他,所以他才选择这么做。因为他觉得,哪怕他的死不能让你心疼,也要让你终生都受到良心谴责。”
原屹没有睁开眼睛,脖子上的血管都凸起来了,他闷闷开口:“谁说的?”
“真的呀,像我这样,我喜欢你,我就悄悄死了,才不会让你知道。”
蓦的一下,原屹像狼一样睁开了眼睛。
“谁说我不爱他?”
杨染一怔,手都松开了。
原屹很有杀气地给他下令:“滚。”
换了别人早就屁滚尿流地跑了,可杨染只不过失态了一秒,咬了咬唇,摆出温和自责的样子,从桌子另一边端来了温水和感冒药,小声地说:“对不起,是我过分了。你淋了很久的雨,一定要吃药,不然会生病的。我今晚就先在外面找地方对付一下,你你需要我,就来找我。”
然后眼睛噙着泪,委委屈屈跑出门了。
拧开感冒药,原屹全部灌了进去,和着酒吞了下去,眼泪全部崩溃地涌出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杨染的意思,程述隐忍了一整年去做这一件疯事,要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自然有千百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