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连夜赶回东临幻境,幻境之中已是一派喜色。
南鸢静坐于梳妆镜前,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腿上,看上去乖巧可人。
清羽正在帮她绞面,清墨唧唧喳喳地同南鸢传授着洞房秘笈,晚来的清霜洗净双手便开始帮南鸢上妆。
我走上前,手持木梳,替南鸢盘起及腰的墨发。
“身子可是大好了?”我看着铜镜中气色稍显苍白的南鸢,柔声询问道。
南鸢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好了,除了走路时双腿有些发虚,一切皆好。”
她话音一落,小巧的嘴儿如同兔子进食般来回嗫了嗫,旋即对镜灿笑。
到底是做了许多日的兔子,还留有兔子的习性,煞是可爱!
清墨闻言,墨黑的眼珠子中藏着笑意,大咧咧地打趣着南鸢,“南鸢仙子还未成亲,双腿就开始发虚。这嫁给族长之后,还不得三个月下不得榻?”
南鸢羞红了脸,“休要胡说,我只是大病初愈,体虚而已。”
“仙子无需害臊!想当年,圣女成婚前夕,清辉那皮丫头,还给圣女特意炖了乱鞭汤呢!”
清墨嘴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
自清辉走后,她就成了幻境所有人心中的痛,大家都将她铭记于心,但又十分默契地只字不提。就怕忆起往事,再一次经历失去。
清霜见气氛不对,悄然放下胭脂盒,抬眸扫了眼清墨,佯装嗔怒地说道,“没个正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惦念着乱鞭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采花贼,采阳补阴修炼魔功呢!”
清墨吐了吐舌头,不再辩驳。
我亦放下手中的木梳,淡淡地扫了眼古灵精怪的清墨。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我竟被她灰白的脸色惊得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