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蕊香?”
“是。据说制作工艺十分繁杂,由多种名贵之花的花蕊与夏日清晨的露水制成。礼部送来您的府上的。”
杜枕河皱了皱眉,“这香太浓了,换了吧。”
小太监愣了一下,连忙灭了银炉中的香火,换了杜枕河平日里用的竹叶香。
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进来,跪下道,“太子殿下,有消息。”
杜枕河未抬眼,仍看着手中的兵书,拿毛笔在上面勾划,“讲。”
侍卫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太监,“殿下,是关于孟州那位的。”
杜枕河停了手,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你先下去吧,不要让人进来。”
小太监退下后,杜枕河起身活动了下脖子,“讲吧。”
“殿下,有密线报,陛下密诏尚温郡王回宫了。”
“密诏?杜枕月?找她回来做什么?”
“不知,那边口风极严,未打探出。”
“跟紧一些。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侍卫退下。
杜枕河一个人陷入了深思。
杜枕月,是当今皇后嫡女。在杜枕河幼时,时常看到杜枕月身边跟着一大帮侍从,众星捧月。宫中人人都知这是陛下最爱的孩子,便人人都前去讨好。就连杜枕河身边的小太监,都边推搡他边说自己倒霉,碰到了他这样一个晦气的皇子,连嫡皇女的半分都没有。幼时的杜枕河也曾疑虑过,为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那么喜爱杜枕月,却如此厌恶他。当时的宫中,人人都在传杜枕河会被封为储君,会成为女皇。
可这一切,都在杜枕河为皇帝挡暗器后改变了。杜枕河被毫无征兆地封了太子,而备受宠爱的杜枕月则被封为了尚温郡王,派去了东部封地孟州。虽说孟州也繁华富庶,但肯定不比京城。一时间,宫中的风向换了个个儿,人人都来巴结杜枕河。
其实连杜枕河自己也未曾阴白老皇帝的想法。对外都是宣称,太子殿下护驾有功,又德才兼备,在众皇子皇女中尤为突出,故而被封为太子。但在杜枕月的衬托下,这一套说辞显得格外牵强,但又让人不得不信服。
这些年来,杜枕河一直在派人暗中监视杜枕月,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如今,老皇帝病重,竟然秘密将她召了回来,实在是令人费解。召回便罢了,父皇病重,唤她回来尽孝。但却偏偏是秘密召回。这点着实可疑。
杜枕河唤进来了侍卫,“悄悄把宰相府的余年给我叫来。即刻就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