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戟不服:“明明我看见了嘛。”
栀娘笑着打趣:“你们公子眼里只顾着看小满,哪有你观察仔细,我们却真是遇到了大麻烦呢。”
说着,就坐下来,将事情娓娓道来。
祁非池一听,沉吟不语。
宋喻此人,学问是有的,为人也极为圆滑,朝中同僚关系倒也融洽,倒像是宋太师的亲儿子一般。人人初时个个鄙夷他为赘婿,但是跟他熟悉以后,却多为他辩护。
朝堂之上,这样的人,要么大忠大贤,要么大奸大猾,我倒是觉得对着这个人,要小心。
若是他看中你两个,不应当如此面露讶异,让周围的人给看了出来。事后不动声色的处理你们俩,岂不是更适合他的身份?
何况如今宋太师一党正在朝中和汪太监贵妃一党斗得凶狠,想必腾不出心思来。
小满暗暗惊讶,祁非池虽然只是个小小少年郎,没想到却对朝政头头是道。又转念一想,他出身高位,家中父兄俱在朝中为官,自然要从小就熟识这些朝中的动态。
栀娘却面露愁容,小满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听见贵妃二字,深怕被那姓宋的认了出来,于是走过去,小声安慰她:“贵妃在深宫中怎可能与外臣相见?他必然是认不出来的。”
栀娘闻言心中安慰,精神也略微振作了一些。
祁非池看她俩如同一对被雨打蔫了的荷花一样,心里觉得好笑,别说是宋喻,便是宋太师本人觊觎她俩美貌,以他的能力,都能护得两人周全。只是出于对小满和栀娘的尊重,这话却不能说出来。
想到那宋喻,若是觊觎小满,不由得恨从心来,若是他敢来,哼。心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个想法,面上却换上一抹和煦的笑容,笑道:“你平日里老是念叨牛肉好吃,却难买到今儿个我自己田庄里有头牛啊,不幸从田头跌下去了,我趁着新鲜,赶紧使人送了过来。”
旁边一戟在偷笑,这明明是三少爷勒令家中农庄的主管特意选中的牛,宰了以后又怕不新鲜了,一大早就扛了一整个牛过来,看这三少爷两眼含光,盯着小满,就怕小满不满意,那巴巴儿的样子,哪里还像那个奇袭军营名震祁连的少年英雄。
“真的?”小满喜出望外。
那牛肉放在冰鉴里,冰鉴却是豪门大族里夏日的消暑神器,是两个木头柜子套在一起,一大一小,中间的空格放上大型的冰块,最外面包一层厚厚的毛毡,起到保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