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病人失忆,只是不记得人;有的病人失忆,甚至连说话口音、日常操作都成问题。您妻子这种情况,应该属于后者。”
警察看出这小两口有些矛盾,“令狐小姐属于丧失民事能力人,父母都不在了,您就是法律上的监护人,不得弃养虐待。”
席云岫嘴角一僵:监护个屁,老子压根儿就不认识她。
谁叫老太太鸡贼的要命,非要去查民政局的系统,逼得他把戏做了全套。
本来以为婚前协议签了,就万事大吉,谁知道居然还能出这种事?
好不容易,病房里终于清净了。
席云岫冷笑了一声,懒洋洋地翘腿,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赖上我了?”
令狐雪点点脑袋。
还敢承认?
席云岫气出一脸匪气,“你失忆多久,我养着你。但我们签了婚前协议,你一个子儿都带不走。图什么,装疯卖傻几十年混个低保?”
令狐雪没听明白,狐狸眼扑扇两下,薄唇轻轻张开:“老公——”
跟唱小曲儿似的,百转千回,席云岫心尖不由自主跟着颤了颤。
“我不记得了。”小狐狸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弄懂失忆是个什么意思。
鸦羽般睫毛垂下,很长,如弯曲的鱼骨一般散开,轻轻颤动。
席云岫的心又跟着没骨气地颤了颤——
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