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扶余的确如沈令闻所说那般,外人面前警惕的像是军营里的卫兵,稍稍风吹草动便忽地惊醒。一个人独处时候,她有着无畏一切的勇气,可不知为何,沈令闻来了,她便霎时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勇气,只想窝在他的臂弯里头睡一个长长的觉。
披风盖不住腿,她露了一小截腿在外头,沈令闻见状便将她的腿抬起,往自己的身侧放着。卫扶余又调整了一番睡姿,不自觉又将披风踢掉,沈令闻啧了一声,已然有些不悦。
卫扶余立刻便学乖了,正要蜷着腿睡着的时候便听沈令闻声音凉薄至极。
“既然是和尚,看别人夫人作甚?”
沈令闻话说的极不客气,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无归的废腿,脸上毫不客气地挑过一丝挑衅。
“既未拜堂,算不得成亲。”
沈令闻嗤笑一声,“婚书已下,金口玉言,如何不算?”
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人的内力不俗,便道:“再看,让你变成一个真瞎子。”
无归收了视线,继续转而看向面前漆黑一片的天空。
因为眼睛覆着白绫,他视物并不是那么清晰。恍惚间看见一颗脑袋凑了过来,熟悉的少女馨香钻进他的鼻尖,让他一阵恍惚。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的呀?”
白钰莹撑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忽视墙角的一堆璧人。
大晚上的,她总不能拉几个小孩陪她吹牛吧。
“战事所至。”
“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无归依旧惜字如金,“战事。”
“那这战事可真毁了你一辈子。”白钰莹长叹一声,“我也最讨厌战事,它也毁了我一辈子。”